我說:“嗯。”
“那你肯定不知道……”他說了一半,又停住了,“算了,反正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然後聳聳肩,走了。
這幾個小孩顯然還有別的事情瞞著我。
三娘笑嘻嘻的看著她的“宵夜”走出了門,一點攔的意思都沒有,只是轉頭問我:“小馬哥,從剛才到現在,你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麼?”
“哪裡不對?”我問。
三娘聳聳肩,神秘的笑道:“沒發現那就算了。”
嘿,這些人都哪兒養成的壞毛病?說話都說一半!
待他們走了,我吃了碗雞蛋麵,等到天黑,拎著手電筒就出了門。
我打算再去看看趙宜淹死的那條河。
這是條鄉間小路,城市還沒開發到這裡,道路兩旁雜草叢生,連路燈都沒安。
照那些學生之前帶我走的最近的路線,走到一半,我就從路左邊拐了過去。
嚴浩他們走得輕車熟路,想來是已經走過多次,趙宜若是到河邊,十有八九,也會按照習慣走一樣的路。
這條道平時就少有人走,這會兒天已經黑的透徹,四周更是一個人都沒有。正是夏初,野草生的茂密,到處都是蛐蛐的叫聲,間歇還有幾聲蛙鳴。
又走了五分多鐘,我看見前面陰陰有亮光,一個一個小圓點似的飄在半空中,我原本以為是螢火蟲。走近了卻發現那火光有拳頭大小,顏色介於綠色和黃色之間。
我心下一驚,想著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鬼火?湊近了去看,卻見那火中線條奇特,細細看去,竟然是個扭曲的人臉,隨著火光的燃燒不斷扭曲,表情十分痛苦,像是受了極大的折磨。
“這地方原來是片墳地。”
我正看的心驚,忽然聽得身後有女聲傳來,嚇得一個哆嗦。
那女聲喊:“小馬哥。”
我聽她這聲音耳熟,像是三孃的聲音,卻不敢回頭。
我小時候聽我奶奶說過,鄉下流傳一種傳說,說是人身上有三盞燈,若是你一個人走在鄉間,有人叫你名字,那是鬼裝的,千萬不能回頭,一回頭,身上的燈就會滅一盞,要是三盞燈全滅,你就玩完了。既然我爺爺的二叔的大爺的曾孫子是大名鼎鼎的道士,那我奶奶的話就一定不會錯。
大概是見我沒回頭,那聲音奇怪的喊:“小馬哥?”
果然是三孃的聲音,嗲起來能酥到人心裡去。據說那鬼聲最擅長裝你熟人的聲音。
我目不斜視,直直往前走。
“哎呀,小馬哥你拉鍊開了。”
我連忙低頭看,然後轉過身罵:“你騙人,我穿的短褲,沒拉鍊!”
一回頭,月下站著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笑盈盈的看著我。
不是三娘又是誰?
三娘走到我身邊,笑道:“小馬哥,你終於捨得回頭了?”
我鬆了一口氣,問:“你到這來做什麼?”
“散步。”三娘看我一眼,舔了下嘴唇,“順便吃宵夜。”
她口中的宵夜不會是我吧?
我退後一步,說:“那、那你先走。”
三娘橫我一眼,罵道:“呆子,那貔貅雖然是神獸,但嗜睡不說,性格也寡言兇猛。更何況它心高氣傲,平白被派來助你一個廢柴修道,你就沒看出它的不樂意?你名義上是它的主人,但它一天不服你,就不會誠心幫助你。你人笨法術差長的難看又沒用,一個人到這裡能找到什麼線索?”
她好像是為我好,但這話我聽著怎麼那麼難受:“這和長相沒關係吧?!”
“我說有關係就有關係。”三娘千嬌百媚的看我一眼,嗔道,“還不快走!”
說來也怪,有了三娘陪伴,這後面的路就走的異常輕鬆了。
老祖宗說的果然有道理,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漫天星光下,我和一個無論從長相到身材都無可挑剔的女人走在青翠的草地上,寂靜的夜中時不時的傳來的蟲鳴蛙叫和狼嚎,河水在遠處流淌,鬼火在身邊飄動。
這樣浪漫的環境下,我要是再不知道把握機會調節氣氛,那就太沒眼色了,我說:“你聽,那癩蛤蟆叫的多有活力!”
“都是吃死人肉長大的,自然有力氣。”她朝我笑道,“你道我為什麼別處不住,非要來這人煙稀少的鄉下地方?就是因為這裡是至陰之地,對修行大有好處,尤其是你那房子,陰風陰水,還……”她看我一眼,抿抿嘴,“算了,說出來,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