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磊很聰明的發現了唐婉兒的異樣,然後心裡似乎明白了自己應該怎麼和唐婉兒相處,不能用氣勢,而是用溫和,她似乎是個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女孩子,這樣更有意思了不是嗎?
“那麼,請問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嗎?”商磊臉上掛著淺笑,收起了微抬的下巴,將習慣性的那種與人相處時的疏離感慢慢的撤去,整個人如一塊溫潤的古玉,淡雅,平和,不失風度。
唐婉兒愕然,然後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是!”
商磊就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調皮的笑了,“真好!”說出了這兩個字。
唐婉兒忽然覺得這個人似乎沒有上次見面這麼討厭了。
商姐走過來,和唐婉兒說了她交來的成品的事,然後給了唐婉兒東西,唐婉兒便離開了。
唐婉兒走出巷子,剛要往車站方向走去,身後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然後是商磊的聲音,“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一起走,我剛好要去師大有件事情辦!”
唐婉兒點了點頭,現在的商磊笑起來狹長迷人的眼眸彎起,整個人不再疏遠,冷傲,看起來如潤澤萬物的清風,親切,這樣子擯棄了少爺身份拋開傲氣的商磊,是個不錯的人。
看到唐婉兒點頭,商磊心裡就明白,他選擇對了方向,其實他剛才是讓家裡的司機開車送他來的,不過剛剛看到唐婉兒離開,靈機一動,就讓自己的小姑姑告訴司機,讓他自己先回去,他直接追了過來。
秋日陽光正好,斜斜地照射一男一女這兩個年輕的身影上,雖然兩個人之間隔著安全的距離,可是因為談論到感興趣的東西,兩個人臉上都是一片明媚。
商磊注視著正在談論著一首喜歡的小詩,而略帶張揚氣質的唐婉兒身上,忽然覺得認真的女孩子最美麗,這話很正確,現在的唐婉兒,只因為他說了那首詩,便有些雀躍的小歡喜,這樣單純的幸福感,深深地感染著商磊,她生動的樣子讓他情不自禁有擁她入懷的衝動,手到半路,硬生生地停住,商磊被自己陡然間萌生的想法給驚嚇住了,然後臉色瞬間灰沉了下來,在唐婉兒停住話題,一雙水目盈盈的看向他,期待他的想法時,商磊做出了一個很錯愕的舉動,用很生硬的語氣說:“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別的事情,不能和你同路了,抱歉!”不等唐婉兒反應過來,就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看著商磊就這樣忽然扔下自己離開,唐婉兒頓時覺得有些窘迫,她心裡難堪的是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出格的事,答應和一個男子同路,而更有些無地自容的是,商磊所表現出的溫和,竟然迷惑了她,讓她忘記了彼此身份的差距,然後結果便是她似乎只是富家子弟一時逗樂的物件,而在他有別的事時,便迫不及待的拋開她,走向了別的方向,這個結果是唐婉兒心裡很不舒服,強忍著心裡的不適,她裝作風淡雲輕的繼續朝前走去,不遠處就是車站。
而朝著反方向而去的商磊,腳步不復往日鎮定,有些急促的走動著,然後在一個拐角停住腳步,隱身藏在了裡面,後又忍不住的探出身子,眼睛注視著漸漸遠去的唐婉兒,漸漸的眼睛裡湧上的是一片暗沉的陰霾,低下頭,再看自己伸開的手心,裡面是一層薄薄的汗珠。有生頭一次,這種很陌生的失控感,讓一向自傲又善於掌控的情緒的商磊皺起了眉頭。
高家,書房裡,高政委在和鄭戰國進行著思想交流,不管兩個人心裡如何打算的,表面看起來,長者慈祥,小輩乖順,似乎是一幕很和諧的相處畫面。
二樓主臥的陽臺上,高天天撅著嘴巴,整個臉上寫滿了不滿,“爸爸是什麼意思嘛?難道是想讓我這個唯一的女兒來個以身相許,去報答救命之恩嘛?”
高太太嚴肅的臉上眉心緊擰,“混說什麼,哪有什麼救命之恩?戰場上的事誰有說的清呢,生死有命,只能怪那些死去的人時運不佳,你父親的意思你別管,不過是好面子,看著現在鄭家的兒子找上了門,不好意思推拒罷了,當年若是有一分希望你父親轉政途,我都會讓他脫下那身軍裝的,這不是沒有辦法嗎?我不會讓我的女兒再去重複自己經歷過的那些日子!”
高天天一聽母親這麼說,對於早上父親叮囑自己的那些話,頓時就放開了,他們這個家,一直以來都是母親說了算,只要母親這裡沒有想法,她就不會被犧牲,再想到剛才看到鄭戰國那副粗獷的樣子,腦海裡閃過的是商磊那張溫潤如玉般的俊秀面龐,心裡瞬間美滋滋的。親熱的撲到母親的懷裡,探過嘴巴重重的親了一口。
“死丫頭!”高太太的表情柔和了下,伸出手用中指點了下高天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