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四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妹妹下的命令,那男的已經迅速站起來,朝著女孩啐了一口,“野種!”從麥草堆另一頭給跑了。
唐老四這才想起去追,卻被唐婉兒攔了下來,她的目的是救人,並不是把事情鬧大。
唐婉兒看那女孩子還半躺在麥草堆裡流淚,心裡嘆了口氣,走過去,伸出手,“起來吧,有什麼委屈回去給你家裡人說吧!”聽唐老四的意思這兩人是兄妹,可是剛剛那男的走時又說了句“野種”,可見事情比較複雜,唐婉兒覺得這種事要解決不是他們這兩個外人該管的,誰也不能替誰過日子,她有點看不上女孩子的哭哭啼啼,十一,二歲,年紀不小了,這附近都是人家,她隨便喊了兩嗓子,就不信那男的還會動手動腳,
“我不去,我不去,婉兒姐姐,你帶我去找我三哥吧?”誰知那女孩子一看唐婉兒不準備管她了,一個猛撲就抱了過來,鼻涕眼淚一把,竟是比剛剛被人欺負還哭得兇。
忍不住一個哀吟,自己這弄的是什麼事,她三哥是誰她都不認識好不好?唐婉兒被人抓住胳膊,強忍著不適。
“國子去哪了?”唐老四有些不理解的問道,兄妹打架,她回去告狀就行了,畢竟她和豬無能是一個爹,關國子什麼事。
“國子?”能被自家四哥這麼叫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鄭戰國,難道這人是鄭戰國的妹妹,唐婉兒努力的腦海裡搜尋了一圈,模模糊糊,似乎沒什麼印跡。
唐老四看自己妹妹一臉茫然,想妹妹沒見過也沒有什麼奇怪的,鄭家住在村尾部,這豬無能大名叫豬勝利,是那姓朱的帶來的大兒子,整天偷雞摸狗,乾的都是夜貓子的活,自己妹妹怎麼可能見過,還有這鄭戰國的妹妹,朱春蓮,就很少出來,連書都沒得讀。
“是鄭戰國的妹妹,就是那個,想起來沒?”唐老四想要說就是那個同一個媽不同爸的妹妹,看了眼哭得很可憐的朱春蓮,將那話給嚥了下去。
唐婉兒知道後來和鄭戰國母親湊活在一起過日子的男人姓朱,兩個兒子,都比鄭戰國大點,排序下來,鄭戰國就排在了老三,不過那只是那家人自己的叫法,反正鄭家這邊是沒有承認的,鄭戰國母親後來又生了三個,記得當時就因為懷孕了鄭家人才同意那男的住進去的,要是沒有記錯,這個朱春蓮就是當時那個孩子吧,鄭戰國的母親和那個姓朱的男人一共生了三個孩子,最小的那個前兩年沒捱過來去了,還有一個男孩。
想想這一家子都頭疼,唐婉兒覺得每天和這麼一堆人生活在一起,怪不得鄭戰國的性子越來越沉悶了。
朱春蓮只知道哭,這算是賴上兩人了,要是被外人看到,還以為是唐家兄妹倆怎麼她了呢。
“你要是不哭的話可以考慮,要是還這樣跟沒了骨頭一樣賴在我的身上,那你就自己待著吧!小哥,我們走!”唐婉兒面色一沉,她可沒有給別人做墊子的準備,而且很不習慣被陌生人這麼抱著胳膊。
朱春蓮也是個乖覺的,馬上就甩開了手,嗔怨的看了眼唐婉兒,又跟個小媳婦一樣低下頭,唯唯諾諾的。
“算了,我們帶她往村口迎迎,現在沒什麼活計,國子不是在他大伯家就是去挑水了!”唐老四實在看不得這副樣子的女孩子,還是自己妹妹夠大氣,平時溫婉,也不是沒脾氣的,不用擔心被人欺負。
“我三哥去他大伯家了!”朱春蓮細聲細氣的說道,掐著嗓子。
唐婉兒使了個眼色,和自己四哥走在前面,朱春蓮趕緊跟了上去,幾個人走了沒一會,就遇到了正往回走的鄭戰國。
“三哥!”朱春蓮一看到鄭戰國,就不要命似的嚎叫著撲了過去,下了唐婉兒和唐老四一跳。
鄭戰國也是嚇了一跳,身子竟是反應很靈敏的躲了開來,馬上又想到那是自己妹妹,硬生生的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朱春蓮的胳膊,將她穩住。
“好好說話,怎麼呢?”看了眼朱春蓮,紅著眼睛,頭髮上還沾著麥草,感覺跟在麥草堆裡滾了一圈一樣,一點都不像自己那個在家裡喜歡臭美的妹妹,要說那個家裡誰最像鄭母,非朱春蓮莫屬。其實鄭戰國的母親年輕時長得不差,算是有名的美人,要不也不會嫁給能幹的鄭戰國父親,只是命不好,丈夫早死,又找了姓朱的,卻是個沒本事胡吃海喝的,家裡孩子又多,性子軟弱,倒是越來越沒有存在感了。家裡唯一的女孩子朱春蓮長得肖似鄭母,就連性子也像,大本事沒有,小聰明不斷,在家裡和鄭戰國的關係一般般,她是典型的牆頭草,那邊風向高就靠向那邊,所以雖是同母異父的兄妹,鄭戰國和她接觸的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