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的空蕩失落。於是,默然不語,低眉垂目,只是一杯接一杯地飲酒。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綺雲耳畔忽聽到一句,“雲清,你有自己喜歡的人嗎?”原來是拓跋燾輕聲問她。
綺雲愣了一瞬,悽微一笑,轉瞬冰冷著臉說道:“沒有。”想了想,轉頭注目於他,微帶了幾分不甘與倔強,問他:“那麼,泰平王殿下,你有喜歡的人嗎?”
拓跋燾看了她一瞬,他的唇際泛起若有似無的笑:“有一個。”說著,他抬頭望月,似有無限情思,正待與人訴說。
綺雲咬著唇微微眯眼,似好奇地問道:“那她在哪裡呢?”
拓跋燾緩緩地說道:“她這幾年來,時時在我眼前,也在我的這裡。”用手指指自己的心口。
綺雲被他的話激得心頭酸楚難言,酸楚過後只覺得胸悶氣短,心一點一點地沉到谷底,良久才冷清一笑,“恭喜殿下,雲清祝殿下和你的心上人相知相守,早日喜結良緣。雲清先乾為敬。”說罷,端起酒杯敬了拓跋燾,不等他接話,便仰頭飲下。手指無力地鬆開,酒杯跌在青石板上摔得粉碎。
綺雲抱歉道:“雲清不勝酒力,今晚就到這兒吧。再飲下去,恐怕有失儀態。殿下,清失陪了。”說罷,也不理拓跋燾,站起來就走,感覺一陣頭重腳輕,身子如在浮雲棉絮中一般,但勉力強撐著,一路蹣跚離去了。
第071章 青青子衿
綺雲回到房內,眼前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摸索著到了床邊坐下。她用手按了按胸口,捶了捶,倒在了床上不省人事。
暗夜中,有人悄步進了房,藉著淡淡的月光,坐在綺雲的床頭,輕輕地用手背觸了觸她的額際和臉頰,發現她的臉頰滾燙灼熱,便起身拿了塊溼布幫她擦臉。
綺雲略微清醒了一些,接著喃喃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那人聽了,心頭微震,嘴裡重複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青青子佩,悠悠我思。”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滑過她的臉頰,默默問道:“你到底是男是女?綺雲,會是你嗎?如果你是雲清,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我看不懂的東西?如果你是綺雲,為什麼瞞我至今?”
第二日,綺雲從宿醉中醒過來,頭疼欲裂,在床上呆坐了良久,頭腦漸漸清明起來。想起和墨川的約定,當初承諾朝影宮的事已了,自己留在這裡毫無趣味。若完成《泰平集錄》,自己便可以了無牽掛地離去。
洗漱一番,用過早膳,綺雲忍著頭痛,端坐在書案前,一筆一劃,繼續編寫著《泰平集錄》。一陣腳步聲,拓跋燾陪著竇ru母和慧安進了屋。綺雲看見他們進來,忙放下手中的筆,垂手侍立於一旁。
竇ru母和慧安二人環視房間,竇ru母一面點著頭,一面對拓跋燾說道:“房間內雖然樸素,但乾淨整潔,看來服侍你的人很盡心啊!”
拓跋燾手指著侍立一旁的綺雲,說道:“ru母,在清溪山莊的這段時間裡,一直盡心服侍佛狸的,就是這位雲清。”
竇ru母走上前,握住綺雲的手,“好孩子,看你比佛狸還小几歲,卻要服侍這個霸王,還弄的這麼整齊潔淨。真是難為你了。”綺雲聽她善於揚人之長,隱人之短,不禁對她添了幾份好感。
竇ru母細看,見綺雲的臉色蒼白,眼底泛著青色,關切地問道:“孩子,我怎麼看你的臉色很不好看,你是不是生病了?”
綺雲心中一暖,回道:“多謝ru母的關心。昨夜,殿下邀請雲清喝了點酒,有些頭疼。不過,今天已經沒事了。”
慧安在一旁見拓跋燾有些緊張,微微一笑,“不妨事,讓我給他把把脈便是。”說著上前給綺雲把脈,拓跋燾趕緊避到旁邊。
竇ru母笑道:“我倒忘了這裡有一個現成的神醫。”
慧安把了她的脈搏,略有深意的瞅了綺雲一眼。綺雲見她眼光睿智有神,似乎被她看穿心思,不由低下頭去,默然無語。過了一會兒,慧安笑道:“雲公子沒有什麼大礙,昨日飲酒有些過量,又受了些風寒。我開兩劑藥,叫人煎了,給她服下就好了。”
綺雲忙給她道謝,竇ru母聞言,瞪了拓跋燾一眼。拓跋燾則面露歉意地撓撓頭。
竇ru母親切地對綺雲說道:“好孩子,也別那麼勞神費力的。待會兒,吃了藥,好好歇息一會兒,我們就不打擾你了。”綺雲趕忙稱謝,恭身送三人出了門。
出了門,竇ru母邊走邊對拓跋燾說道:“我和師太聽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