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雪白,甚是可愛。,頓時,她玩心大起,躡手躡腳往那兔子,目視了一下距離,直撲過去。那白兔警覺,察覺不秒,撒腿就跑,奔入一條長廊。
綺雲也不顧淑女形象,拎了裙角,直追過去,轉過長廊轉角,猛地撞在一人身上。綺雲馬上收住腳步,清清嗓子,準備行禮道歉。抬頭一看,兩人打了一個照面,皆大吃一驚,來人竟然是夏國三王子赫連昌。
一瞬間,綺雲登時清醒過來,跳出長廊,往桂花林的深處飛奔而去。那赫連昌愣了一瞬,待反應過來時,綺雲已飛奔出去,於是立即飛身追去。綺雲仗著地形熟悉,左拐右彎,樹林中枝繁杈茂,擋住了些赫連昌的去勢。
畢竟二人功夫相差甚遠,待奔到翠漪湖邊時,綺雲察覺到赫連昌距離她越來越近,只聽得腦後一陣掌風襲來,心裡焦灼萬分。
此時,只見遠處一人踏水而來,那道淡金色的身影那麼輕盈,那麼迅捷。他的足尖輕點著湖面上的殘荷飛掠,翩翩若仙。等那個人影到了近前,綺雲只感覺似一陣風把她捲到一邊。綺雲站定,凝神看去,原來是朝影宮宮主墨川到了。
墨川瀟灑自如地揮掌接下了赫連昌的掌力,身姿優美,有如舞蹈,但又出手如風,渾厚狠厲,綺雲從未見過結合得如此奇妙的功夫。二人對接幾招後,赫連昌不支,後退了幾步方才站定。
綺雲第一次感覺到,一向冷清的墨川竟是如此的可親。她很沒志氣地躲在墨川身後,只探出頭去。赫連昌手指著綺雲,橫眉豎目地嚷道:“墨川,你竟然為了她,對我用琅鳴天舞?”
墨川伸出扇柄按下他的手,冷笑一聲:“她是我朝影宮的客人,你對她無禮,豈不是不把我朝影宮放在眼裡?”
赫連昌的怒意更甚,“墨川,你讓開。你可知道就是她,利用和誆騙我五弟,害得他被我父皇責罰,差點沒命。今日我非得要抓住這個丫頭,替我五弟報仇。”
“赫連昌,那你就先過我這關。”墨川接道,轉頭對身後的綺雲說道:“雪兒正到處在找你,今天你們還沒有練琴呢。”
“宮主,謝了,綺雲先走一步。”綺雲作了一揖,揚聲對赫連昌說道:“對五王子,綺雲確實心中有愧,但責罰他的是你們的夏王,你不能……把帳都算在我頭上。三王子,你慢慢和宮主切磋吧。”
赫連昌和墨川兩人對峙,怒目而視。待綺雲走得遠了,二人鬆了手,赫連昌嘆道:“墨川,她怎麼在這裡?這個女子狡猾多智,我五弟差點被她害死了。”
墨川冷冷道:“本宮的事,不要你管。”
赫連昌口氣軟了下來,有些幽怨道:“墨川,我們是那麼多年的朋友。我的事你都知道,你的事我也不能坐視不管。你留著她,到底想幹什麼?”
“好了,赫連兄,我們坐下慢慢聊。”墨川打斷他,口氣也溫和了些,“剛一來,就在我這兒抓人。赫連兄,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性急?今日,天色正好,我無涯軒的好酒還等你一起品嚐呢。”
月上中天,無涯軒中,摘星樓上,二人把酒對飲,冷玳和寒璧侍立於一旁。
墨川背窗而坐,碎落的月光灑在他的肩頭,白色的身影如夢似幻。赫連昌斂了斂心神,前事重提道:“墨川,以你們通聞殿的本事,一定知道那個丫頭的身份和來歷。”
墨川呷了一口酒,淡淡地說道:“我不管她是什麼身份,她現在只是教吟雪習文彈琴的師傅。你知道雪兒是我唯一的親人,我總歸要給她天下最好的。”
“我也知道那丫頭有些本事,否則我父皇和五弟也不會被她哄騙,但我不相信你不會利用她。琴師?恐怕只是個藉口而已吧?”赫連昌對墨川放走綺雲一事,始終耿耿於懷。
“哦?那你說我將會怎麼利用她?”墨川劍眉一挑。
“哼,”赫連昌不置一詞,轉眼看墨川長眉入鬢,睥睨天下的神色,不由怔了怔,搖頭嘆道:“這天下,也盡在我的掌握中。只有你,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赫連兄,你無須看懂我,你只要看懂你我的交易就可以。你我的交易始終不變。”墨川眸光一沉。
沉默了一會,赫連昌說道:“墨川,自我們上次見面又過了半載。半載以來,我發現你行事更加神秘莫測了。”
“哪裡比得上你,扼守潼關,擒殺晉軍首領朱齡石,二十萬晉軍在關中全軍覆沒。”墨川面帶譏諷,輕搖摺扇。
赫連昌皺了皺眉,若有所思地說道:“晉軍全軍覆沒,那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墨川,你若與我們夏國一心,天下與你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