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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綠瑛沉默了一會,答道:“被俘虜期間,我時常後悔,如果我能和郡主一樣,讀很多書知道很多的道理,說不定早就逃出去了。我聽說郡主在長安城本來也被幽禁,沒過多久就全身而退,毫髮未傷,把那暴君赫連勃勃氣得暴跳如雷。只是可憐五王子赫連定,成了郡主的替罪羊。”

綠瑛不經意的話令綺雲想起了前塵往事,如果不是裝扮成赫連定逃離了長安,就不是被朝影宮的人盯上,再後來應墨川的要求,至平城接近泰平王,然後與拓跋燾相知相識相守。人生無常,世事難料,綺雲一時間感慨萬千。

綺雲和綠瑛手捧了兩大盆衣物,兩人邊說笑著回到軍營。一進營帳,她們二人登時愣住了。

綺雲和綠瑛兩人的營帳,此刻拓跋燾帶了他的文臣武將正坐在綺雲的帳中,在拓跋燾身側的還站著一襲白衣的墨川。他們面上大多露出肅然的神色,警惕的目光。

“怎麼了?”綺雲有些驚異地問道。綠瑛則有些惶恐,悄悄地往她的身後躲。

綺雲知道她受過傷害,見到這麼多戎裝的將軍有些害怕,不悅地道:“皇上,這麼多人在雲清的營帳裡,恐多有不便吧?”

拓跋燾面沉似水,一言不發。他的侍從豆代田上前,雙手遞給她一小張紙條。

綺雲狐疑地接過,見紙條上面寫著:“魏軍糧草已盡,步兵尚未到達,當急速襲擊。”綺雲心裡暗暗吃驚,因為,紙條上面的字和她的字跡一模一樣。

“皇上,這是從哪裡來的?”綺雲不動聲色地抬頭問拓跋燾。

拓跋燾指了指一旁的盤子,那盤子裡放著一隻白色的信鴿,身中箭支。他道:“是從這隻信鴿的腳上拆下的。”

司徒長孫翰道:“方才,有士兵看見雲清公子從營帳中走出,到偏僻之地放出了兩隻白羽信鴿。士兵見狀不妙,飛箭射殺了一隻,還有另一隻已經……飛入統萬城了。”他偷偷瞄了拓跋燾一眼,聲音低下去道:“士兵再抬頭看雲清公子時,發現他的人影不見了。此事蹊蹺的很。”

拓跋燾對墨川問道:“宮主,此事你怎麼看?”

墨川沉吟片刻道:“射殺的信鴿攜帶紙條的字跡竟然與雲清的一模一樣,看來軍營中混入奸細了。信鴿是往統萬城方向去的,必定是統萬城內的人馴養的信鴿。雲清前幾個月和本宮去過統萬城,但那是為了給皇上拿解藥,每天在想怎麼混入皇宮,怎麼可能有時間訓養信鴿?將軍莫不是懷疑本宮在統萬城裡的人?”

長孫翰忙道:“朝影宮是朝廷的影子,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本將軍沒有懷疑朝影宮的意思。只是,的確有士兵還不只一個人,說看到了雲清公子放飛信鴿。”

墨川鳳目斜睨,冷笑道:“這只不過是個蹩腳的反間計。找個身形和雲清一樣的,來做這件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短時間內,雲清怎麼可能訓養飛往統萬城的信鴿呢?皇上,您說是不是?”

拓跋燾點點頭,一旁的崔浩和古弼說:“微臣也相信雲公子。”

其他將軍面面相覷,有的按捺不住,問道:“既然不是雲清公子,那會是誰洩露軍中情報呢?這個人一定要把他揪出來。”

墨川道:“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來自統萬城裡的人,才有可能訓養這樣的信鴿。”說罷,他寒冷的目光直射向綠瑛。綠瑛身子一顫,本能地往後縮了縮。

綺雲上前跨了一步,擋在綠瑛身前,對墨川說道:“宮主莫要難為她。綠瑛不識字,更不用說寫字了。何況,方才她一直和我在一起,怎麼可能化身成我的模樣,放飛信鴿?宮主,您說從統萬城來的人都有嫌疑?這樣,子玉將軍也被懷疑了。狄將軍誠心相投,他要知道了,豈不是要寒了心?雲清認為,此事已經發生了,加以追究,還不如想想怎麼辦更為重要。”

眾人意見不一,拓跋燾沉默一瞬,手中運力,紙條化為粉齏,紛紛散落在地。

拓跋燾抬眼直視眾人,銳利且堅韌,沉聲道:“此事到此為止,莫要互相猜疑。另一隻信鴿已經飛入統萬城。目前,關鍵在於赫連昌知道我軍糧草不濟的訊息,該如何應對眼下的危局?”

部下面面相覷,大多面有憂色。司徒長孫翰等人一致奏請:“敵人知道我們的底細,夏國的騎兵和步兵必定傾巢而出。他們的陣勢難以攻破,我們應該避開他的鋒銳,請陛下領軍撤退,我等斷後。”

拓跋燾沉著冷靜地說道:“既然訊息已經走漏,危機驟生。可是,危機危機,危險之中蘊含機會。我們遠道而來,就是要引誘敵人出城,朕唯恐他們不出。現在他們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