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生畏。
崔浩不知他是何意,面色謹慎略顯緊張,欲彎下腰去施禮,卻被拓跋燾雙手扶住手臂。
拓跋燾猶豫了一會,和聲問道:“崔太常,你熟知漢人禮儀,可有什麼封號適合灼華郡主的?”
崔浩一愣,吶吶不成言。
綺雲長嘆一聲,走出屏風後,“皇上,你莫要為難崔太常了。綺雲在宮中,無所謂名分,只要看著皇上日日安康便好。”
崔浩看到突然出現的綺雲,愣了一下,轉瞬平靜如常。
拓跋燾執起她的手,深情地道:“不,你為了朕,捨生忘死,深入夏國險境。至平城後,設計揪出了潛伏在朕身邊多年的夏國細作,又常在朕的身邊獻計獻策,較少朕的失誤。如此功勞,朕豈能不給你個名分?”
崔浩思忖了一會,拱手稟道:“皇上,若論郡主的淑德和功勞。老夫想起了後宮一個封號極其適合郡主,便是昭儀,‘昭其儀’之意。此封號始置於西漢元帝時期,其位相當於丞相,爵比諸侯。當年,漢元帝的妃子馮婕妤捨身救主有功,為顯對她的異寵,特地在婕妤之上新設昭儀一位。是漢朝冊封之最高階妃嬪,位僅次於皇后。”
拓跋燾點頭,面露欣喜之色:“昭儀,昭其儀,的確非雲兒莫屬。等朕西征回來,就進行冊封。”
待崔浩告退,還未等他走遠,拓跋燾面上露出玩笑的神色,對綺雲道:“以後,雲兒就是朕的昭儀娘娘。其實,我更喜歡叫你娘子,我用民間的習俗三媒六聘娶你可好?”
綺雲一臉嬌嗔,把住他的胳膊,擰了一下。拓跋燾咧嘴呼痛,崔浩聽到聲響,回過頭來。綺雲立刻停住了手,一臉羞紅低下頭去。
崔浩見他們二人這般小兒女神色,裝作什麼也沒看見,暗中笑著搖頭,大步離殿而去。
回到雲廬,綺雲想起剛才的話,心中婉柔輾轉。靜靜的出了屋子,走到潭水邊,見潭水清澈,水底滾圓的鵝卵石清晰可見,魚兒在水中游著,煞是可愛。她便脫了鞋襪,坐在潭邊方石上,赤著腳蕩在潭水中,清涼怡人。不知名的花瓣隨風紛紛灑落水中,順流而下,映襯著她的足暈染出幾抹粉色桃紅,靜美而又豔麗。
拓跋燾見她回來以後,一直默默無語,心思重重,也脫了鞋襪,捱了她坐在方石上,扶著她的肩膀,低聲哄道:“好雲兒,你不要生氣了。我們還沒有成婚,叫你娘子,有些唐突。雖是一時玩笑,但在我心裡,我就是那樣想的。”
綺雲睨了他一眼,“得了便宜還賣乖,我也沒有生氣。佛狸,我是那樣小氣之人嗎?”
拓跋燾見她沒有生氣,暗自鬆了一口氣,戲謔道:“你不小氣,那是誰把著我的胳膊,又是捏又是掐的?恐怕我的胳膊早就青一塊紫一塊了呢。”
綺雲聽了,急道:“我掐疼了你嗎?讓我好好看看。”說著,便要來挽起他的袖子察看一番。
拓跋燾側身躲過,握了綺雲的手,哈哈笑道:“雲兒,我是騙你的。就你那點力氣,給我撓癢還差不多。”
“就知道你皮糙肉厚的,刀槍不入。估摸箭簇射到你的身上,都要打彎了。”綺雲抽了手,握成粉拳輕輕打在他的肩上。
“但如雲兒所願。以後,我拓跋燾上了戰場,箭簇見了我都退避三尺。那我大魏就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了。”拓跋燾劍眉上挑,有些傲然地說道。
綺雲戲謔道:“你是誰啊?是一隻最英勇無敵,能征善戰的狐狸。天下要能戰勝你的,恐怕不多見。”
拓跋燾面上帶著笑意,答道:“可是這隻最英勇無敵,能征善戰的狐狸,最最害怕的就是雲兒你了。”
“你怕我做什麼?”綺雲揚手向潭水中丟了一顆小石子,看著水中的漣漪一圈一圈的盪漾開去。
“我怕你難過,怕你傷心。”拓跋燾緩緩地一字一句地說道。
聽他說得真摯誠懇,綺雲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聽他繼續說道:“怕你被人欺負,怕你有一天再也不理我。和你在一起的時日越長,就怕得越多。對你喜歡越多,就怕得越發厲害。每日裡讓我朝思暮想,牽腸掛肚的就是雲兒你。”
他平靜地娓娓道來,彷彿在說著最平常不過的事情,但眼底那抹難以言喻的深情,灼熱了綺雲的心。
聽到這裡,綺雲再也撐不住,淚水汩汩地流下來,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語帶哽咽,“佛狸,你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你說是怕我難過,可眼下……偏要來惹我傷心。”
“好,我不說了。”拓跋燾忙輕撫她的背脊,低低安慰道:“雲兒,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