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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而她邁步急走,動作奇快,笑容美麗悽絕的讓人動魄驚心。

楚韻如毫不介意地用流血的手扳鞍,衣上、鞍上、馬上,到處染滿她的血。她上了馬,想要提韁,身子卻一晃,忽然伏在馬上,用沒有流血的右手掩住唇,等再放下時,掌心卻是一片血紅。她拿了皮鞭隨手一甩,想要催馬,可是禁不住一張口,又吐出第二口血,然後身子一軟,直接從馬上跌落下來。

楚韻如跌到地上,卻不知叫痛,只是以手掩唇,又吐出一口血來。

四周驚呼之聲連連,有人激動的衝前幾步,不知為什麼,卻又都不敢靠近她。

楚韻如只管低頭凝眸,看掌心嫣紅,原來,血是這麼紅的,她心頭流出的血,他身上流出的血,紅得都應似火,可以燒盡這世間一切吧!

她慘然而笑,掙扎著起身。她已無力去挽馬,卻看定一個方向,那無數悲乎哀號聲傳來的方向,一步步行去。

只是她的眼,卻已看不見天,看不見地,看不見道路,只看得見漫天漫地的血紅。她原本明澈如星的眸,如今,只映得出理應從他身上流出的鮮血。她也只記得,一步步向有他的地方走去。

她一路行,一路流血,一路走,一路微笑。

多好,她就要看見他了。

她帶血的笑顏,讓所有人不忍攔她,不敢攔她,讓所有人震撼之餘,竟也都生出憐憫悲傷之情。

她卻渾然不知,縱然知道,也不會在乎。她只是不停地向前走,可是看不清路的她,卻又再一次跌倒。

只是,這一次,她沒有跌落塵埃,有一雙手抱住她,有一個人,緊緊將她抱入懷中。四周忽然變得非常吵,無數驚惶到極點的大叫震得人耳聾,耳邊,似乎還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呼喚,她卻無心搭理。

楚韻如皺眉,為什麼這樣吵?為什麼抓住她不放?不要吵,他會聽不見我喚他,不要攔我,我要去見他。

林肖南眼睜睜看著一切,楚韻如的笑,楚韻如的血,楚韻如的傷,楚韻如的絕望。心也跟著悲苦流血,受傷絕望,身體如置冰窖,轉眼又似落入烈火熔漿。

這是他與李耀奇的賭,李耀奇,賭的是他的心,他賭他,必然下不了手,他賭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是楚韻如,而不是天下。

所以他們裝為小兵,躲在暗處,悄悄地看。

當楚韻如再一次跌倒時,他再也忍耐不住,掩飾不住了。他站不下去,裝不下去,看不下去,假作鎮定不下去。他用盡全力揮手拂開趙允文的牽制,耳旁似乎聽到趙允文一聲無奈的嘆息,心卻只聽得見楚韻如無聲的泣血。

他撲過去,抱住楚韻如,將她顫抖的身體圈入他同樣顫抖的懷中,他大聲喚她:“小如!”

多少年時光流轉,他已有多久不曾直呼過當年曾呼喚過無數聲的名字。而今當著天與地,當著朝中重臣、軍中將士、當朝皇帝、王室宗親,他無所顧忌,縱情一喚,又有多少年的血與淚。

這是雖然他穿的還是小兵的衣服,卻已經沒有人認不出他是誰了。

所有人都在驚叫,每個人都被眼前的驚變所震撼。有人睜大雙眼,有人張大嘴巴,有人手伸出來指著他不斷顫抖,有人狂呼大叫,到底在叫些什麼,別人不知道,他們自己也不知道,還有人乾脆兩眼一閉,直接暈倒算了。

本來悲傷無比,淚落如雨的趙司言喜極而泣。

楚韻如雙手推拒捶打,她的血,染滿了他的衣襟,映紅了他的雙眼。

林肖南痛極呼喚:“小如,小如,是我,我是林肖南。”

楚韻如卻聽不清他的叫聲,她的世界早已封鎖,除了那個人被她所害而流滿了天地的鮮血,再無其他:“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要去見他,你不要阻攔我。”

一聲聲錐心刺骨,林肖南喉頭一甜,幾乎也生生吐出一口血來,他用盡全力抱緊她,力量大得似要將兩個身體融在一處,他用整個生命的力量在她耳旁呼喚:“韻如,是我,我是肖南。”

沒有人知道他喊了多少聲,人們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的聲音裡,可以有這麼多,深得連海洋都盛不下的感情,原來一個人的聲音裡,可以有這麼多,沉得連大地都載不了的痛楚。

人們在皺眉,在嘆息。

這是絕對違背禮法的,太后和太師,他們之間的故事從來不是秘密,但是,該守的規矩、該遵的體統,他們都不曾打破。

可是今日這般不顧一切的瘋狂,完全不是任何有理智的政治家所能做出來的傻事,這樣輕輕易易,把偌大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