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週。前腳到家,後腳就買了去香港的機票。
照她的意思,接下來的時間她準備地球村裡瞎逛起來,直到也許有一天老頭子會忍無可忍,也斷了她的經濟供給吧。沒想到轉眼接到訊息說三弟梁佼回了家。
她差不多,是衝著三弟的面子才好聲好氣坐餐桌前的。
母親暗中拉扯父親,維持著面上的和睦。家政人員不停地上菜、去菜,一頓飯吃了將近三小時。
從餐桌上退下來的時候,已經九點鐘。
梁佼藉著去洗手間的空當兒,去衣帽間摸出自己的手機。一看嚇一跳,足足84個未接。
第397章 他|她的一天
梁佼原本要給小安發訊息的,乍看到這麼多未接電話,不由有些感動,順手就把電話撥了回去。
幾乎是秒接。
小安顫抖又驚喜的聲音響在耳邊,梁佼沒來由就想起了母親也曾這樣接他的電話。
“對不起,小安。事發突然,沒來及跟你說,我現在在家。”在小安一連串如哭如泣的“你沒事吧,沒事吧”中,梁佼平靜解釋道。
小安明顯頓住:“你晚上還回來嗎?”
“現在不是很清楚。”
“……”
“媽媽在喊我,我得過去了。”
“……”
梁佼掛了電話。心中若有所失。不過很快攏起精神,回到父母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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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握著電話,神情如謎,身體像雕塑一樣,動也不動。
內心卻與外表截然相反。
她如墜沸騰的情緒大鍋,她一會兒被憂愁的滾泡兒擊中,為自己在愛情中未卜的前途深感彷徨;一會兒被喜悅的滾泡兒炸開,身心都為梁佼夙願得償感到高興……撒癔症一般哭哭笑笑好一陣,才驚然想起小劉助理說不能讓眼睛太勞累。
想到眼睛,眼睛越發酸漲疼痛。
午飯沒怎麼吃,晚飯一點沒吃,先是忙著擔心梁佼的安危,後又憂慮自己終將與梁佼成為陌路。小安縱然是飢腸轆轆,卻沒有絲毫心思起身煮小餛飩。
定身不知過了多久,像是雕塑轟然倒塌,小安倒伏在了地上。
不知怎的,小腹好痛!
明明是寒冬,小安額頭卻漸漸滲出汗珠。拼了好大的力氣,從地上艱難爬起來,扶桌角、扶牆壁,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摸到床邊。
臥室漆黑一片,小安無力開燈。
在昏暗室內的床上,聞著熟悉的薄荷、香草和梁佼身上特有的味道,明明身體疲乏,睡意十足,兩隻眼睛疼痛難忍,卻死死不肯閉上眼睛。
這一夜,小安睡得很不踏實。好幾次正睡思懵懂,念頭一轉到“好似有聲音,該不是梁佼回來了吧”,人就瞬間清醒起來。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小安終於死心了:梁佼一夜未歸,也一夜無簡訊。
一點兒不想起床。小安摸摸貼身衣服,都是潮溼的。原來昨天夜裡,發了一場汗。換了乾爽衣服,小安歪在床上再歇一會兒。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她是被陶慕的電話吵醒的。
電話裡的陶慕很興奮,嘰嘰喳喳說著自己撤了紗布,傷疤已經結了起來,美麗的模樣她幾乎能夠想象,哇卡卡。
笑了一陣,發現電話這頭的小安似乎過於安靜。
“你怎麼啦?”陶慕問。
“昨晚發了燒,今天燒退了,身上無力。”小安虛弱地回答。
“要不要緊?我陪你去看醫生吧?”
小安內心一暖,不過還是拒絕了:“我有數。沒事了。”
在陶慕的各種叮嚀中,小安結束通話了電話。
實在沒忍住,她發訊息給梁佼:“你今天回來嗎?”
過了快一個小時,梁佼簡短回了兩個字:“不回。”
接到這個訊息時,受飢餓所迫,小安正在煮吃的。一眼瞄到,她腿一軟,差點從灶臺邊萎下去。
水咕嘟滾著,小餛飩散開薄皮,在滾水裡翩翩起舞。
小安一手扶牆,一手撐灶臺。緩了不知道多久,才關火,盛餛飩。
坐在餐桌旁,一個人默默地吃小餛飩。熱食進肚,心情才爬出低谷。
小安起身對著鏡子撕紗布,鏡子裡的眼睛腫得像顆大桃兒。細線般的傷疤,因為幾將崩裂而顯得猙獰。
對著鏡子看了會兒,小安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害怕起梁佼回來!
她不願!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