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他很憤怒,但卻憤怒不起來,好像也不能全怪秦楓,他想讓自己平靜下來,一團火卻是四處亂竄。安鐵躺在床上,感覺渾身都不得勁,卻找不到明顯的不得勁的原因,過了一會安鐵突然感覺是床的原因,男人一旦在床上心理總是會處於弱勢的,床天生就是女人的戰場,無論多麼剛猛的男人,最後你總得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被女人放到在床。這一點錢鍾書在《圍城》裡已經有了精彩的論述。
安鐵趕緊起身走到了客廳,這時,就聽瞳瞳在她的房間裡叫安鐵。
安鐵走進瞳瞳的房間,把外賣放在瞳瞳的床頭,瞳瞳問:“怎麼了?”
安鐵說:“沒什麼?剛才屋子裡好象有隻蒼蠅,我用書去打還沒打著。”
瞳瞳笑了,一副天真的樣子,看著安鐵說:“打蒼蠅得悄悄地*近,不經意地襲擊才行,你那麼大動靜當然打不著了。”
安鐵說:“我出去轉一會,你自己在家多注意點。”
瞳瞳說:“恩,你早點回家。”
安鐵聽瞳瞳說“你早點回家”時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頓了一下轉身走了。
安鐵從家裡出來,剛剛坐進車裡關好車門,電話就響了。安鐵一看,是一個非常陌生的電話,不像是中國的區號。電話裡傳出一個非常性感的女人的聲音。
“hello!安先生嗎?”聲音很陌生。
“你哪位?”安鐵問。
“要命啦,都不記得我,算我自做多情了。你猜猜看!”那個性感而陌生的女人還在要安鐵猜謎。
“猜不著,有話快說,不然我掛了。”安鐵煩躁地說。
“喲,有性格!我就喜歡酷哥,你住在我家裡,卻把我忘得一干而淨,你也太沒良心了你!”女人還在不急不慢地說。
安鐵這才想起來,是女房東吳雅:“哦,是吳女士啊,我還真沒聽出來,你的聲音越來越年輕了。”
吳雅說:“吳女士?你把我叫老了啦,你是說我以前的聲音很老嗎?你應該叫人家吳小姐啦!”
安鐵說:“不好意思,我們這裡小姐這個詞已經給一個特殊行業批發走了,我怕叫你不禮貌!”
吳雅笑嘻嘻地說:“沒關係啦,我喜歡人家叫我小姐!”
安鐵有些煩躁,吳雅總不說她打電話的主題,安鐵只好說:“吳小姐找我有事嗎?房租我都是按時打到你卡里的。”
吳雅嬌滴滴地說:“安先生別這麼有敵意好不好?我不是說房租的事,我是想跟你商量個事。”
“什麼事情說吧。”
()好看的txt電子書
“過兩個月我要回國一躺,我不習慣住賓館,我想問問你那裡方便不?我只住兩個星期。”
“什麼時間你確定了嗎?”安鐵問。
“還沒有。”吳雅說。
“那就到時候再說吧。”安鐵現在住的房間是三室一廳,還剩一間房子空著,安鐵好象沒有什麼理由拒絕,現在安鐵只想趕緊掛電話。
“那到時候見哦!”吳雅終於掛了電話。
安鐵長噓了一口氣,關掉手機啟動了發動機。
正文 第三十章 幽玄之夜
六月的夜晚;到處都飄拂著春天的味道;安鐵把車上的窗子全部開啟;柔和的春風在耳邊輕輕吹拂;卻無法吹散安鐵心中的鬱悶。安鐵開著車在大街上毫無目的地兜著,大連的馬路非常寬闊,道路兩邊的路燈被溼潤的空氣包裹著,燈光有些暗淡,這使道路的前方顯得幽深而神秘。不知什麼原因,今晚路上的車很少,安鐵越往城市的中心走,就越覺得這條路是通往一個荒蕪人煙的地方。那些高樓和商廈此時像一條條空空的麻袋萎縮在馬路和城市的某個點上,和安鐵一起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孤獨之中。這麼多年來,安鐵一直覺得他總是在路燈下走著,沒有目的地,沒有急於想尋找的東西。每當早晨看見人們從家裡出來,湧向城市的各個角落,把城市填充得豐盈而富足,晚上,人們從城市的公共空間疲憊地回到家中,在茫然的奔波後回到照耀自己和親人的燈光裡,把空虛和孤單留給安鐵和不斷被消耗著的城市。
城市是什麼?竟讓人們如此厭倦又如此著迷;城市有什麼?竟讓人們反覆地投奔又反覆地拋棄。在這樣一個溫暖迷茫而又萎靡的夜晚,我們到底能夠握住一些什麼!
安鐵在一種迷思之中,被藏在春天裡一隻隱秘的手牽著,所有的路口都暗示著一個方向,但出口卻總是在找到之後立即消失。
安鐵稍微清醒一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