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一頓飯就變得親熱起來,現在又相互搶著結賬的,掌櫃的頓時臉色緊繃起來。搶先收下王瑾手中的銀子,然後又一本正經的對李秋水開口道:“為了確保姑娘你在我們客棧的安全,小老兒決定從今晚起,我家小娘子也會搬到上房你和王公子大的客房邊照看著。到時如果姑娘你有什麼需要直接叫她就行,至於王公子畢竟也是花錢來住店的貴客,小老兒早先的提議實在是不妥當和失禮了。”
然後又對著王瑾躬身道歉道:“早先讓您照顧這位李姑娘的主意實在是逾距,是小老兒一時疏忽放肆了。一會我家小娘子也住上去了,您要是有什麼吩咐儘管開口,我家小娘子一定會照顧的穩穩當當,不會讓你費一點心思。。。。。。”
李秋水見這掌櫃的越說越殷勤,說起他家小娘子的語氣,怎麼聽、怎麼看都跟印象裡妓院老鴇子推銷名下女兒們的情形一模一樣,不禁一陣膩味。然後也不再和王瑾糾纏誰付賬的事,轉身一言不發、乾淨利落的往樓上走去。
王瑾見李秋水聽了掌櫃的話,一言不發淡漠的就轉身上了樓,結合剛才李秋水一開始的問話,知道是有可能誤會了。雖說不怎麼在乎自別人對自己的印象,可李秋水畢竟和自己一起經過一場風波,現在又機緣巧合的住在同一家客棧,按佛理來說就是有緣人。再加上他曾經鄭重的在李秋水面前說過,自己信佛要修身養性做居士的話,所以就不想讓這個對脾性的有緣人覺得自己名不符實、說空話。
於是打斷掌櫃的還在滔滔不絕的介紹他家小娘子有多麼溫柔賢惠、手腳麻利的誇讚之詞,態度稍顯嚴肅的拒絕道:“勞掌櫃你操心了,不過男女授受不親,我實在是不方便使喚您家小娘子。再說店裡的活計幹活挺麻利的,這幾天我也習慣了他們,沒必要再改動什麼。”
說完也不等掌櫃的找錢,就快步上了樓梯往房間走去。
等到了門口時見李秋水的房門已經緊閉,撓了撓頭覺得現在天色已晚,實在不是打擾人家孤身女子的好時機,在加上也不是什麼大事,於是便放下心來覺得等第二天出門碰上了再提點幾句,說明自己不是那種言不符實之人也就了事了,隨即便安然的開了房門休息起來。
而回了房間的李秋水雖說對掌櫃的言行有點膩味,但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或是生氣的地方,因為這種自薦的行為這一路見下來,實在已經是見怪不怪覺得習慣了。
大理雖說看著挺繁華,但在中原人眼裡仍然是蠻荒不毛之地。而這裡的人雖然嘴上說著不喜歡中原人的狡詐、陰險,但其實看到中原來的那些溫文爾雅、君子氣質又衣著華麗的男人,還是忍不住要把自己的女兒、侄女的給介紹出去。想著或許能透過自己美麗的女兒討的那人的歡心,到時說不得自己一家人就可以趁此跟富貴、權勢連上關係。就算是最後無法帶動全家的富貴,可最起碼中原這些富人給的禮金,卻是要比跟了當地人要多的多和豐富。
就因為這樣的思想和現實,所以就經常能見到一些從中原來的男人只要稍微有點銀錢,等回家的時候身邊就會跟上那麼一個當地的年輕、美麗女子。既然王瑾是那種一看就能讓人知道氣質好、家世好的富貴溫文人,那麼一個小鎮上開客棧的掌櫃看上他想要把女兒推銷給這富貴年輕人的想法,也就無可厚非不覺得奇怪了。
而且就李秋水來說掌櫃這樣的舉動,也是一個讓她考驗王瑾是否是那種無條件心善之人。上次茶寮那個美人計他沒有接受,是因為那位女子身上有殺氣什麼的,可現在掌櫃家的小娘子身上肯定沒有那種氣勢,既然是溫柔無害之人,不知誓言信佛做居士的王瑾能不能再次挺住。要是挺住了,李秋水覺得他還真是值得自己玩手段捏在手心裡,不枉自己費心謀劃一番。可要是挺不住,那麼對不起了自己不僅要放棄這個目標,說不得為了他的言不符實還會動那麼一點小手腳,讓他永遠的言行合一。
其實對李秋水來說是欣賞男子的那種溫柔、紳士分度,可更喜歡的卻是那種懂得拒絕的理智型溫柔、紳士風度。如果掌櫃家的小娘子像瓊瑤女主角似的來一把肝腸寸斷、柔若無骨的哀怨、可憐造型,王瑾都能有底線不被打動,仍然溫文爾雅的脫身。李秋水覺得這個男子就符合了自己一半理想男主目標,那麼在以後的兩人生活裡多放一點真心,也是未嘗不可以。可如果是那種一見女人柔弱流淚就不知東南西北,亂答應、亂咆哮一頓的瓊瑤御用小生模樣,那麼別說是以後的生活了,現在、此刻、立時的李秋水就會逃之夭夭,永不回頭的離開那種定時炸彈型的真愛之人。
李秋水在這小鎮的小客棧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