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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死,妹妹身殘,自己兩次考上大學卻讀不起。蹲票房子。撿破爛。住橋洞。什麼苦都吃過。現在不是挺好嗎?現在,他幹“架子工”之餘,還在讀建築工程學院的“業大”呢!我問,也想整個學歷?佟大志說,不。見我眼睛空洞地看他,佟大志說,有人說,現在什麼都是假的,只有媽是真的,我以為不是這樣。什麼東西一多就氾濫,永遠是物以稀為貴。那麼這個“真”,就是稀貴之物。佟大志咕咚一聲嚥下去一口白酒,手向窗外指一下,很有預見地說,你看,電線杆子上,牆根上,居民區裡,到處都是辦假證的小招貼,這說明一個問題,文憑打假的日子為期不遠了。

佟大志的經歷與剛強讓我震撼。跟他相比,我這點波折算什麼啊?我的“回饋”方式就是喝酒,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只能這樣。當我一人把兩瓶“老龍口”喝得快見底了,佟大志一把奪過酒瓶子,不讓我再喝了。可是,我意猶未盡。

臨別,佟大志說:“兄弟,振作起來,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重頭再來!對了,有困難你別客氣,包工頭還欠我兩萬多塊錢,你什麼時候用,說句話!”我的眼睛再一次溼潤了。這是我一天中的第二次流淚。那個時候,濱海流行一句話:寧可借人老婆,也不要借人錢。許多年之後,我才知道佟大志的錢讓“大扁頭”騙了,“抹賬”的咖啡屋“響了”後,他還進了“局子”。在佟大志站起來的那一刻,我突然決定:為了這樣的好兄弟,我要延長這個“臨別”。1994年6月10日晚9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