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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以死相拼,你也未必勝我!”

神郎一聽,面色微變,蕭索的眼神中映出女子的容顏。他與眼前女子原本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往事歷歷,如在昨日。

二人雖為師兄妹,卻從未以師兄妹相稱,而是親密非常,直呼其名。今日那女子張口師兄閉口師妹,不復往日情意,本就讓他心如刀割,此刻又聽其要以死相拼,不由萬分悲切,悽然道:“玉兒,你……你真要和我以死相搏?”

“玉兒”兩字一出,那女子身子一顫,道:“師兄,冷玉十年前就死了。現在你眼前之人只是為了守護聖山的一切而存在的滄海古流傳人。”

神郎聽了冷玉的話,不由得微合了一下雙目,眼角處竟然有一顆不落的噙淚。

“沒錯,滄海古流的傳人,原本就是為了要守護聖山的一切而存在,為三界的安寧而存在。千萬年的誓言不變,世世守護!我神郎是滄海的罪人。”

冷玉眼中閃過一抹悲色,道:“十年前你就不是為了守護而存在了。當年你為了妖女幻花,自毀誓言,闖下聖山。你我恩斷義絕,師父念你是本門千年奇才不忍取你性命,卻發誓和你終生不見,以贖己過,你也不得再入聖山。時至今日,一切晚矣。”

神郎心中一痛,道:“幻花妄尋通天之路,誤闖聖山,盜取‘牧天神鎖’,罪不可恕。當年她被師父打成重傷,況且所有事情可以說均因我而起,我又怎能見死不救。今日我來此就是為了見師父一面,我願自刎謝罪,以謝滄海!”

冷玉搖頭道:“師兄不必解釋,你的這些話十年前我已聽過。‘牧天神印’之事,師父當年已經揭過,更勿再提。自刎謝罪?你自刎謝罪,那妖女如何?”

男子慘笑,面色悽苦,道:“她……她已不再人世。我窮十載之功,踏遍天地,也難救她一命。”

“什麼?”冷玉錯愕,驚道:“她死了?那‘牧天神鎖’落在何處?”

神郎輕輕的搖頭,“以幻花的個性,怎會告訴我它的下落,想必被她封在神州之內,料無大礙。如今幻花已死,我再無牽掛。此生殘願,唯有再見你與師父。”

“幻花死了,”冷玉喃喃低語,又沉默了良久,才道:“她亦是世間一奇女子,可嘆入了魔道。她對你用情至深,十載光陰相伴,踏遍天地,大概不枉此生。”說道此處,冷玉神色複雜,眼神之中似對幻花有些許的羨慕之意。

“只羨鴛鴦不羨仙”,冷玉雖然苦修多年,仙心已定,可是此時面對神郎,心中仍舊湧起無限悵然,緩了緩口氣,道:“可當年她殺孽太重,卻是天恨難消。師兄,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讓你過玉龍寒索的。天地廣大,你回身自去吧!幻花已死,天下任你去得。聖山自有人守護,不必師兄掛懷。”

神郎苦笑道:“好一個天下任你去得。天大地大,神郎何處為家?”冷玉道:“笑傲神州,四海為家。”

這本是神郎年少時的輕狂之言,冷玉當年對神郎用情至深,所以銘記於心,此時一問一答,本是自然之語。可在神郎看來,年少輕狂才至今日,這話又說到了他的痛處。

神郎神色悽然,看來自己無論怎麼說,這寒索都別想輕易過去,唯有硬闖,想罷眼望聖山,顫聲道:“師……師父,恕……弟子不敬,要再闖聖山。見到師父,弟子絕不偷生。”說罷,轉頭對冷玉道:“唯有一戰嗎?”

冷玉面色一冷,決然道:“唯有一戰,師兄請!”

神郎無奈搖頭,輕聲道:“接招!”

言罷神郎雙眉微挑,神色一變,單袖一揮,捲起數十丈紅芒,直衝蒼天,青衫獵獵翻卷,周遭冷風寒氣盡散,空中雲氣變幻,恰似萬丈紅障。

神郎傲立玉龍索橋之上,氣貫天地,亦如萬年前的滄海祖師力壓三界,試問天下何人敢擋?

第二章 滄海古流之幻花之魅

不知為何,看見神郎如此氣勢,冷玉的嘴角居然閃過一抹笑意,眼神也有些朦朧,心中暗道:“神郎,神郎,不愧滄海古流的傳人!師父當可告慰。”

心中思量,冷玉玉臂張開,身體後傾,周身泛起淡淡聖潔白光,四遭冷氣如受到召喚一般,轉眼凝結成數十道丈長冰刺,漂浮在冷玉身側。

輕喝一聲,那數十道冰刺夾風伴雪,直刺神郎。神郎一見,單手劃而成圓,護住自身,那數十道冰刺,到其身前七八丈處如遇有形之物,先後化氣消散,散入風雪之中。

冷玉道:“師兄功法,更勝當年!”神郎苦笑道:“三界之內,任我縱橫,你我一戰又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