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雙腳一蹬,兩手分開那尚未斷絕的清氣,一下子竄入了月華的額頭之中。
金黃,一片金黃的光芒,那是一片金色的沒有一絲波痕的湖水,湖面的上面立著一個小小的裸體小人,那是月姐姐的模樣,無數密密麻麻金黃的細線自那小人身上穿射而又投入了看不到的六方。
那個小人正背對著自己,在那小人的背上赫然貼著一張對這小人來說,極大的黃紙,黃紙上面以丹砂畫著複雜難明的符號,那些符號皆一明一暗的發出暗血色的光芒,顯的是那樣的詭異。
一張黃紙幾乎蓋住了那小人的整個背部,黃紙上卻沒有一絲像別處那樣的黃色金線穿過。
很顯然,月姐姐是中了別人的暗算!
被人在元靈上下了如此惡毒的陰符卻不自知,梅霖一探之間,已知究竟,恨不得立即衝出去把那可惡的妖僧一撕兩段。
“月姐姐真可憐,剛被那亢金龍切斷的靈魂還未好全,竟然又被人用陰符控制了靈魂,可惡!可惡!”梅霖幾乎要大聲叫了出來,一想到自己是在月姐姐的腦海裡,每一個動作都極有可能影響到月姐姐的身體,不由的把自己控制了下來,忽然之間腦海中不知為何顯出一個靈息,“難道這就是月姐姐的命運?”
“不,絕不會,月姐姐的命運絕不會這麼苦,”梅霖大踏步的向前走去,伸手抓在那道黃紙之上,突然一陣痠麻自手臂傳來,如中雷擊。
“啊!”梅霖一聲慘叫。梅霖雖痛,手卻是抓的更緊了,並且不顧性命的死命往下一扯,突然一股大力傳來,胸口如中巨錘,“蹬蹬蹬”梅霖連退數十步,一下子躍出了月姐姐的腦海,手中猶自緊緊的抓著那張黃色的害人不淺的陰符。
梅霖跌出月華的腦海,只覺的眼前一黑,一切靈息皆消失了,自己好象要被什麼東西撕裂一樣,整個身子向四周擴散開去。
梅霖想大叫,卻喊不出聲,想掙扎卻沒有一點點力氣,一股深深的絕望湧上了梅霖的心頭,難道我就這樣消散在天地間啦?
不,我不要,還要看月姐姐,我還要看我娘,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做。。。我還沒活夠啊!
———
在腦中最後的一個念頭消失之間,梅霖聽到了一聲低沉的吼聲:“收!”
那個彷彿耗盡了所有生命的將要落地的葫蘆,在彷彿將要耗盡了靈息的鐵柺李的駢力一指下,再一次飛了起來,葫蘆口再次噴出一道清氣,這道清氣化成了一個大手的模樣,一下子把梅霖那已經擴散了靈魂攫在手中,向著梅霖那躺在地上的軀體中塞了進去。
隨著梅霖的靈魂竄出月華的腦海,月華的身子猛然一顫,就如打了個冷戰,雙眼一閉,又緩緩睜開,看了看面前的八仙,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大紅婚服,眼睛裡充滿了迷茫。
突然,那雙憂鬱的眼光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梅霖。
“霖弟,你怎麼啦?”月華嘴裡發出一聲嬌呼,早已撲到了梅霖身前,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慢慢的要去觸控梅霖的鼻息,那小小的玉手卻是抖的極為厲害,雖然近在咫尺卻猶如隔著天涯,那手無論如何也放不到梅霖的臉上。
月華的眼光緊緊的盯在梅霖那極為狼狽,腮邊卻帶有一絲紅暈的臉上,眼中有光在閃動,卻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一柄泛著青光的長劍在高高的舉起,劍鋒已經對準了自己那如玉蔥樣的細巧的脖頸。
一個漁鼓伸出來擋住了那正要落下的長劍,張果老無聲的搖了搖頭,長劍的主人則微微嘆了口氣,把長劍收了回去。
一根玉指終於輕輕的壓在了梅霖的上唇之上,月華緩緩的站了起來,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如那萬年古井裡的水,就連那眼中的憂鬱也已凝結。
月華輕輕理了理鬢角的髮絲,把一縷髮絲咬在嘴裡,雙手輕輕的把自己散開的長髮盤起,動作是那樣的優雅,那樣的靜謐,完全無視於八仙的存在。
“她要自殺,”一個極輕的聲音從荷仙姑嘴裡發出。
鐵柺李雙指駢成法訣,向著那已經死去的梅霖暗自一點,一股無形的靈息自月華身邊劃過,落在梅霖的身上。
月華自然感到了這股靈息,只是她的身子動也沒有動,依然背對著八仙,專心的盤著自己的頭髮,把一根根被雨打落的長髮再次編在一起,彷彿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長髮已經盤起,每一根髮絲都呆在了它應該呆的位置,就連這滂沱大雨都再也不能將它打亂,月華又整理起自己的衣裙,玉手緩緩自衣裙上撫過,一股熱氣自婚服上騰起,那衣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