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擔心周常?”趙均瑞看著她,目光輕柔,蓉卿一愣抬頭看向他,就回道,“沒有,方才世子爺也說了,四哥如今在薊州一切平安,我並不擔心。”
趙均瑞就笑了起來:“也是,你與尋常女子不同,自是不會胡思亂想。”
蓉卿愕然,他突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與尋常女子不同,他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趙均瑞見她表情錯愕,唇角微微勾出一絲笑容來,很自然的換了話題:“往後,兩方軍報來北平,但凡與蘇珉有關的,我便讓人拓一分給你,以後你也不用讓人出去打聽了。”
能給她看的當然不會是機密,不過蓉卿已經很滿足,立刻起身行禮:“多謝世子爺。”臉上漾出真誠的笑意。
若能從趙均瑞這裡得到蘇珉和齊宵的訊息,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趙均瑞又輕輕笑了起來,彷彿心情很好的樣子,漫無目的的和蓉卿說著話,自百文衣庫的經營到蓉卿新居的地段,一副打算長聊下去的樣子,蓉卿詫異,簡王爺出征,北平的防守交給了他,他應該很忙的才對,怎麼就有這麼多空閒時間,在這裡閒扯?!
趙均瑞是個目的性很明確的人,不會為了閒事浪費時間,他說這些難道是別有用意?
蓉卿想不明白。
儘管心裡腹誹,但她面上依舊小心翼翼的應著!
幸好楊氏回來了,蓉卿又陪著說了幾句,就借勢起身告辭,楊氏笑著讓她常來坐,蓉卿自是應是,帶著身邊的幾個丫頭出了世子府。
蓉卿這邊出府,楊氏和趙均瑞正在說話:“……世子爺,家父的書信可到了?”趙均瑞牽了她的手,兩個人並肩走在遊廊上,他聲音輕柔低聲道,“別擔心,已經和岳父聯絡上了,他老人家一切安好,家裡也都很好。”
楊氏聽著臉上的神色並未放鬆下來,她嘆了口氣道:“希望父親理解我們的難處才是。”趙均瑞停下來,替她理著鬢髮,柔聲道,“岳父不會怪我們的。”
楊氏靠在趙均瑞的懷中,淚睫於盈,她是蔡國公府的嫡女,更是簡王的兒媳趙均瑞的妻子,如今這樣的局勢她不願意看到,可憑她一己之力也改變不了,只能祈禱上蒼憐她一分,不要讓世子爺和父親兵戎相見才是。
趙均瑞輕撫她的後背,又安慰了幾句,楊氏這才收了愁容,擦了眼角問道:“那小叔呢,可順利出京都了?”
聖上自從打算對簡王下手後,就將趙鈞逸軟禁在府邸裡,一日三餐有人送飯,無論做什麼都有人寸步不離的看守著,救他出來,趙均瑞做了許多的安排。
“算算日子應該已經到鎮江了。”趙均瑞見她沒事,又道,“你安心在家中陪著東哥,得空就去母親那邊坐坐,陪她老人家說說話……若是記掛京中,就寫信回去,可好?!”
楊氏乖順的點了點頭:“讓您為妾身操心了。”
蓉卿回去將趙均瑞說的話,轉述給木椿:“……你告訴鮑全明,讓他對人客氣點,該如何打點一樣也不要缺。”木椿應是。
過了七日,蓉卿一直記掛著的真定之戰終於分出了勝負,簡王爺兵分兩路,一路兵馬由齊宵率領連夜泅水過了滹沱河,在河邊守株待兔,另一路由簡王爺率軍五千,以飛燕衛做前鋒,橫衝於汪重十萬兵馬陣營之中,彷彿長槍直臂竟將十二萬敵軍衝散,汪重帶兵六萬逼退到滹沱河邊,簡王爺另一大將陳安帶領一萬兵馬緊追不放,汪重沒有辦法只得橫渡滹沱河,意欲退守至河東岸,當時兵馬上岸時天色漸晚,只聞岸邊風聲蕭蕭,水聲潺潺,一連兩日未眠又驚趕數十里路的軍士個個鬆了一口氣,只當暫時安全。
可是,他們剛剛摘除了兵器,就聽到四周殺聲四起,一時間世面八方有無數敵軍湧出,刀背上寒光乍現,殺氣騰騰……
這一夜,滹沱河河水被鮮血染紅,汪重大敗,折損兵馬兩萬有餘,兩位副將被擒獲,汪重退守德州!
蓉卿忍不住高興起來,讓蕉娘做好吃的,大家在府裡高高興興的慶祝了一番。
汪重兵敗,簡王爺一路追擊所到之處,所有州縣都無一反抗紛紛降服,簡王兵馬暢通無阻直逼德州城下,在白溝河一帶紮營!
聖上聞聽汪重戰敗,立刻任命兵部侍郎,曾為開朝八大將之一,已逝太平侯樊兆長子樊成海帶兵十萬援助汪重,駐守德州。
蓉卿沒有聽說樊成海這個名字,不由向鹿子打聽:“老太平侯我曾聽聞過他的事蹟,是一位不世出的名將,那樊侍郎應該也不差吧?”鹿子聽了露出不確定的樣子,搖頭道,“樊侍郎的名諱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