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周夫人只坐了一刻,等她們走後蓉卿這才帶著明蘭和明期出了門,這會兒已是中午,幾個人就坐著車回了府裡。
讓人將東西送去給二夫人,下午崔媽媽領著書蘭抱著兩個孫子來給蓉卿磕頭,蓉卿賞了兩匹料子各一個二兩重的長命鎖……待崔媽媽和書蘭離開,她給鮑全明寫了封信,讓他抽空去一趟灤縣找廖大人商議義學的事情,順便在灤縣也開一間百文衣庫,讓鹿子將信送走,天已經暗了下來,蕉娘帶著青竹和青青回來了……
大家又去二夫人那邊吃了飯,各自散了回房去歇著。
第二日二夫人啟程去了灤縣,蓉卿和蘇容君一起陪著蔣氏處理中饋,除了慈安堂和柳姨娘那邊,要帶去京城的下人都定了下來。幾個莊子裡的賬也都理了理,把田管事留下,遣了趙總管先行一步去北平打點……
等二夫人從灤縣回來,三月已經過完了,馬大人那邊終於有了訊息。
“小姐,不好了!”鹿子形色匆匆的進了竹園,話落蓉卿已經從房間了出來,問道,“馬大人來訊息了?你彆著急慢點說。”
鹿子抹了頭上的細汗,回道:“馬大人說,齊家四爺和齊公子觸了聖顏,四爺被入了宗人府,齊公子舊傷復發病倒在家中養病,已經一個月沒有上朝了。”
“什麼?”蓉卿心裡咯噔一聲,手腳冰涼,“齊公子舊傷復發?那馬大人可說了舊傷是如何復發的,齊四爺又為何被下了宗人府?”
鹿子搖了搖頭回道:“馬大人沒有打聽到,只說齊公子在皇城外跪了三天,體力不支被人抬了回府的,之後就聽說舊傷復發,一直未曾上朝。”
蓉卿腦子裡嗡嗡的響,齊皓出了什麼事,又怎麼會入了宗人府?
齊宵是新晉的一品宣威將軍,是一等的功臣,聖上又怎麼會讓他在皇城外跪三天?
他不擔心那些追隨他的軍士,生出兔死狐悲之感,而至朝堂動亂嗎?
千頭萬緒般亂紛紛堆在腦子裡,蓉卿一時間理不清,她轉身扶住明蘭的手,對他們吩咐道:“去收拾東西,我們去京城。”明蘭啊了一聲,問道,“二夫人那邊還沒有準備,這會兒走來的及嗎?”
蓉卿現在管不了那麼多,她要馬上去京城!
“鹿子。”蓉卿臉色蒼白,“你讓大家都準備一下,我去和二夫人說一聲,若是她們走不了,我們就先行一步,你和崔管事一起,提前上路打點沿路的住宿吃喝,再去京城報個信。”
鹿子應是而去,蓉卿拉著明蘭就朝院外走。
剛剛鹿子說的話,明蘭也聽到了,心裡砰砰的跳,她跟著安慰道:“小姐,您彆著急,這信從京城到這裡也要十來天的時間,這會兒說不定齊公子已經沒有事了呢。”
蓉卿這會兒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腦子裡都是齊宵舊傷復發,生死未卜的事情,她腳步飛快一路進了正院,胡媽媽正好出門見蓉卿來,忙笑著迎過來,又察覺蓉卿臉色難看,不由驚道:“八小姐,出了什麼事了?”
“母親呢?”蓉卿腳步不停徑直往屋裡去,胡媽媽跟在後頭打簾子,回道,“在房裡呢。”
二夫人正在房裡收拾衣物,見蓉卿進來她笑著正要說話,忽發現她面色蒼白不由扶了她問道:“這是怎麼了。”又見她手腳冰涼,“手怎麼這麼涼,出了什麼事?”朝明蘭看去。
明蘭也是急的,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
“母親,我們三天後啟程去京城,可來得及?”太夫人說過過了夏天再走,可她們私下裡說起時,都定的是五月,幾個月的打點準備也足夠了,如今蓉卿突然說三天後出發,二夫人滿臉的驚訝,“只要人力可為,沒什麼來得及來不及的,至多分兩趟走便是。”一頓問道,“蓉卿,你到底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齊宵出事了。”蓉卿將鹿子的話大概說了一遍,二夫人聽著震驚的道,“這新朝才定,政局未穩,齊公子又是從龍之臣,軍功無人可比,怎麼會這樣!”她也不相信聖上真的什麼都不顧,這麼著急的就上演飛鳥盡良弓藏的事。
“事情到底怎麼樣,只有去了才知道了。”蓉卿看著二夫人道,“我也回去收拾一下,還勞煩母親和五哥五嫂說一聲,我們三日後啟程。”
“好,你別胡思亂想,回去好好歇著,家裡的事情有我們呢。”二夫人說著,讓胡媽媽送蓉卿回去,又讓人請了蘇崢,蔣氏和蘇容君過來商量去京城的事情……
府裡一時間亂哄哄的,收拾東西,準備吃食,打點箱籠,清點上冊,租賃車馬……每個人都忙的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