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全明的事情牛嫂子也早就知道了,心裡到也沒有留下嫌隙,畢竟他們才來北平人生地不熟的,便是蓉卿讓牛順河做掌櫃他們也不敢擔這個擔子,如今蓉卿這樣坦誠的說出來,牛嫂子心裡說不出的舒服,她滿臉笑意的道:“小姐對我們夫妻這樣坦誠,我們也不瞞您,我們夫妻還是想著有朝一日能重新開燒鴨鋪子,畢竟手藝是祖傳的,不想丟了沒了祖宗的招牌。”
蓉卿聽著也在理,心中一動她問道:“那開個燒鴨鋪子要多少銀子,你們可算過?”牛嫂子也沒有多想,笑著道,“在順德街上開一間鋪子,不過百十兩銀子就能開業,可是來北平城後我們就算開了眼界,北平的租子太高了,光一個月的租金就要幾百兩,我們實在是吃不消!”
上一次牛嫂子送來的燒鴨她沒有吃,所以就不知道牛順河的手藝到底如何,她心中微動笑著道:“……說起來,我還沒有嘗過牛大哥的手藝,改天他若是得空,能不能到府裡來讓我們也嚐個鮮?!”
牛嫂子本來就打算過年的時候讓牛順河在蓉卿勉強露一手,現在蓉卿要求,她求之不得,立刻笑著道:“沒問題,這兩天他也沒有什麼事,明天就讓他過來!”
蓉卿笑著應是,待牛嫂子離開蓉卿轉頭吩咐蕉娘:“……牛順河明天來家裡做燒鴨,您在灶臺看著點他是如何做的,也不是讓您偷師,只是看看他做的過程有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蕉娘在灶臺待了這麼多年,蓉卿一說他就明白了,有的燒鴨燒鵝鋪子,為了讓東西好吃味道鮮美,在裡頭偷偷加一些西域進來的香料,那種香料不但香味好聞,而且越吃越想吃……吃多了還傷身。
蓉卿讓她留意,蕉娘點頭應道:“小姐放心,明天我一定留意了。”
等到第二日,牛順河來府裡做燒鴨,蕉娘裝作好奇的樣子待在廚房,前前後後看了個仔細,回來和蓉卿回道:“鴨子提前一天醃了風乾,然後倒了作料在鍋裡煮,待作料煮開了再把鴨子放進去泡一個時辰,然後再拿出來瀝乾水隔著水在湯料上蒸熟……”蕉娘說著微頓,“我仔細觀察了,他來的時候除了帶了醃製好的鴨子,是空手的,並沒有加多餘的東西進去,鴨子出來後我嚐了嚐味道確實好的,肉有彈性肥的不膩瘦的不木!”
“那就好!”蓉卿放了心,也不急著說什麼,在心裡慢慢的打著腹稿。
臘月十五的時候,又開始簌簌的下著雪,蓉卿擔心山海衛的事情,怕元蒙人真的侵犯,託周老去打聽了數次,周老回來說今年元蒙許是有好收成,一點動靜都沒有。
蓉卿放了心,算著蘇珉回來的時間。
“小姐。”明蘭從外面進來,拍著身上的雪花,“按著您的吩咐,在花房裡燒了個爐子,開了一個窗戶,那些話應該沒事了吧?”
蓉卿正在縫衣裳,揉了揉眼睛她點頭道:“走,我去看看!”話落,她放了針線,明蘭又給她拿了個敞篷披上,撐了傘兩個咯吱咯吱的踩著雪去了花房,花房裡因為燒了爐子,裡面溫度不冷不熱的,牡丹和山茶依舊是葉綠枝肥的,她道,“先就這樣了,等天氣暖和出太陽時再把它們搬出去吧。”
明蘭應是,蓉卿的視線就落在那株十八學士上。
自從買回來後長勢一直很好,可就不見有開花的跡象,她蹲在花盆託著下巴,嘀咕道:“……難道是手法不對?”話落,她就想到十八學士進府那日,齊宵在外院的花園中和她說的話,面頰微紅她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竟動了要給齊宵回信的心思。
待回到房裡,她找出齊宵當初來的信,隔了半個多月,應天也應該下雪了吧?
她失笑,磨了墨提筆給他寫信,先說北平已經下了兩場雪,外面天寒地凍的她都不敢出門,呵氣成冰的,不過幸好當初他幫著建了花房,若不然那些花這會兒肯定都要凍死了,又說起成衣鋪子的事,鮑掌櫃新介紹了自己的弟弟過來,她見過覺得雖沒有鮑掌櫃沉穩,但人很機靈而且有種嘗試精神,等過了年鋪子尋好了,成衣鋪子就要開張了,真希望能一帆風順!
還有牛順河夫妻,就是當初我剛來北平時認識的那對夫妻,他們的燒鴨做的確實純正,我就想著不如投了股份,讓他們在北平開一間燒鴨店,我讓蕉娘在北平城轉悠過,僅有的四家燒鴨店也都買回來嘗過,都沒有他們的味道好,你說這個生意能不能做?
四哥還沒有回來,山海衛靜悄悄的,可我心裡總是有些不安,你到是好了在應天,就是打起來也打不到你那邊去……不過聖上怎麼也沒有動靜了,我聽說遼王並沒有派人去京中奔喪,聖上怎麼也不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