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你娘若是偏心的,你還能這樣說話?換做那惡婆婆今兒可不就去祠堂跪著了。”
樺大奶奶假意的變了臉色,歪在二夫人懷裡求饒,引的二夫人捶了她兩下,眾人一陣笑了起來。
剛剛話頭就這樣被帶了過去。
成大奶奶的話被生生憋了回去,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緊緊攥了帕子,忍不住又回頭去瞪五夫人,五夫人低頭喝茶只當沒有看見……
誰要現眼,誰就去,她不過是來看熱鬧的。
成大奶奶沒有料到蓉卿一個剛進門的媳婦兒能和她這大嫂頂上,絲毫不退讓的令她難堪,這會兒丟了臉面,哪裡還能坐的下去,帕子一揮就要走,齊老太君卻是咳嗽一聲,喊她:“齊成媳婦兒若是沒事,去幫著朱媽媽看看藥爐子,她這會兒正忙著,怕是不得空。”這是要留成大奶奶說話了。
成大奶奶腳步一頓,一口氣堵在了心口,卻只能蹲身應是,退了出去。
“你們也都回去歇著吧。”齊老太君微微笑著道,又看著蓉卿,“中午齊宵不在,你若是在房裡吃不習慣,就上我這裡來。”
齊老太君留了成大奶奶說話,她可不想在這裡討嫌,笑著道:“能蹭祖母一頓飯,我心裡不知多高興,只是來日方長的,我若每日都來蹭,只怕到時候您見著我來,就要蓋著鍋蓋嫌我吃的多了。”說著一頓,跟著二夫人,樺大奶奶,還有五夫人一起起身,“我見好就收,給您留一個好印象,下次再來,還能得您一句贊。”
“這個猴兒。”齊老太君呵呵笑了起來,二夫人接話道,“我們家啊,可真是一個比一個伶俐!”話落,譏誚的瞥了眼五夫人。
眾人從齊老太君的院子裡退了出去,樺大奶奶端了齊老太君的藥碗走了進來,她心裡有了數,又知道齊老太君但凡不生氣,只要動了怒也從來不是好相與的人,所以她端著碗就有點戰戰兢兢的,正要放在桌上,齊老太君眼眸一眯喝著道:“給我端著,站在這裡!”
朱媽媽將房裡的丫頭遣出去,合上了門!
成大奶奶端著剛煮出來的藥汁,燙著的直跳腳,一會兒工夫手指尖就被燙的通紅一片,她瑟縮的看著齊老太君,喊了聲:“祖母!”
“可知我為什麼罰你?”齊老太君面色平靜,但眉宇間依舊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是久居上位之人經年的歷練,非一朝一夕得有。
成大奶奶搖搖頭,直想把手裡的碗丟出去:“孫媳婦兒不知道。”
“當著大家的面,我給你留了臉面。”齊老太君就道,“那御賜的東西你沒有瞧過?你嫁到我們家裡來,是短了你首飾衣裙抑或是餓著你了,這樣沒眼色的爭搶東西?”
什麼叫搶東西!大家都是媳婦兒,五弟妹能有的,她為什麼不能有,誰也不比誰高出一截兒來。
“這宮裡賞的自是給他們的,便是他們要充公你這個做大嫂的還要攔著才是,你到好,合著夥的欺負她年紀小?”一頓又道,“也就是齊宵媳婦兒脾氣好,換做了旁人你也敢!”
成大奶奶紅了眼眶,眼淚在眼窩裡打轉,並非被齊老太君說的心虛,而是這十指連心,幾句話的功夫,她就覺得這十根手指手不是自己的了。
“你回去給我仔細想想,若還這樣沒個輕重的,你就給我收拾了鋪蓋捲兒回家去!”齊老太君厭煩的揮揮手,終還是忍了成大奶奶唬蓉卿懷孕的事兒,給她留了退路。
成大奶奶如蒙大赦,迫不及待的放了手中的藥碗,嘶嘶吹著手心,又怕被齊老太君罵,忙躬身應是:“孫媳知道錯了,往後再不敢了,您消消氣!”
“去吧,去吧!”齊老太君揮揮手,滿面的倦意,成大奶奶就忙退了出去,等她一走,朱媽媽就笑著進了房裡,齊老太君壓著怒道,“你看看這都什麼樣兒,哪裡有半點當家主母的樣兒,還想著分家出去,要不得幾年,整個國公府的臉面都能被她丟盡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朱媽媽笑著道,“興許出去了,大奶奶自己當家過日子,眼界能高些呢。”
齊老太君揉著額頭,嘆著道:“我何嘗不知道他們的心思,若按著我的脾氣,都走了才好。”一頓抬起頭來,恨著道,“可你瞧瞧,一家人住在一起府裡也漸漸敗下去,若是散了開兄弟間沒個幫襯的,用不了多少年,一個個的就能灰溜溜的跑回來,我做了齊家幾十年的主,不能看這個家敗在我手裡,將來我去地下,可沒臉見老國公爺!”
朱媽媽只能跟著嘆氣!
蓉卿跟著二夫人和樺大奶奶一起往回走,樺大奶奶笑著道:“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