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影響了診脈!他們都是庸醫!”
高琳華聽了秦嬤嬤說的,心裡想著,大夫還真是可憐,什麼都是他們的錯。
卻並不願與秦嬤嬤爭論,她不過是存了一絲期盼而已。
“小姐,咱們可怎麼辦才好,身邊都找不到個得用的!”秦嬤嬤大抵是哭累了,抽抽噎噎的絮叨著。
“嬤嬤,怎麼回事?”高琳華一聽,便覺得不對勁。
秦嬤嬤一雙哭的通紅的眼睛望著她,“你不是最清楚麼?百合水仙就不說了,盧嬤嬤也早知道是別人的人,可想不到芙蕖也是,我早就懷疑她,她今日又請了那大夫來……”
秦嬤嬤曉得芙蕖是為了小姐好,才去請的大夫,可是她怎麼想,心裡都不舒服。
“芙蕖請來的白大夫?”
高琳華默唸著,這個訊息,著實是有點傷人了,沒想到盧嬤嬤一個還不夠,竟然還有個芙蕖。
可是她卻沒法表達自己的不滿,只能乾啞的說到,“不是還有菡萏,春蘭寒蘭嘛?嬤嬤若是覺得好,多抬舉她們就是了!”
嗯,等柳子珩回來,那恩情要謝,這筆賬也要算一算的。
高琳華不知道的是,她的病情,遠比她想象的更快的,進入了柳子珩的耳朵裡!
“心弱之症?怎麼可能!查!”
第一百二十九章 衝冠之怒(三更)
隨行的人都發現安遠侯柳子珩變了,之前的他哪怕臉上沒有笑容,那雙眼睛也給人一種很溫和的感覺,如沐春風。
可是現在,哪怕是安遠侯在笑,大夥見了,都覺得像是在冰窖裡一樣。
對付叛軍也是,之前的那一路叛軍,安遠侯派了好幾個人過去說和,甚至主動奉上糧食,讓他們安心投降,還親自看著那路叛軍的人馬四處散去。
可是現在呢?
所有人看著前方血淋淋的場面,一個個不寒而慄,他們以前上戰場都是殺的敵軍,可是現在卻是本國的人。
雖說是叛軍,可是裡面還有很多人手無縛雞之力啊,他們是走投無路才加入叛軍的,但是安遠侯……下令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甚至他自己都衝殺上前了。
柳子珩身邊的謀士路七袍皺著眉頭,自從白黎的信到了,侯爺的氣勢就完全變了。
之前都是閒閒散散的,輕快的如同散步,對於叛軍也十分的寬容,採取的是懷柔政策,可是此刻?完全就是鐵血啊。
不但是下面的人沒有反應過來,就是路七袍都差點沒有跟上節奏。
路七袍望著周圍面色大變的將軍們,心裡頭十分難受,侯爺本應該趁這個機會拉攏軍心的,可是如今?
眾人都怕了侯爺的鐵血,又如何能夠拉攏到人?
高家那小丫頭真是太討厭了!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這個時候說得了心弱之症,白黎也是沒有眼力界的,幹嘛這個時候來信?
不能等侯爺回去再說嘛?心弱之症暫時又死不了人?要是早知道信上的內容,他非將信件給截下不可。
“路七,你領一隊人留下來收拾殘局,其他人,跟本侯繼續前進!出發!”
路七袍聽到柳子珩的聲音,才反應過來,在自己出神的這點時間裡,侯爺竟然是將最後不肯投降的人,都已經處理乾淨了,只留下滿地的屍體和鮮血,觸目驚心。
路七袍嚥了咽口水,追上正要前進的柳子珩,“侯爺,就算您不休息,戰士們不用休息,這些戰馬也需要休息啊!”
白黎的信是昨天清晨接到的,接到之後,侯爺便立刻領軍出發,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給大夥兒一點休息的時間,如此下去,怎麼能行?
路七袍看到,柳子珩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神裡不帶一點柔和,有的只是冷漠,極致的冷和徹底的暴怒,讓他夾著馬肚子的腿有些顫抖。
可是他並沒有退怯,哪怕侯爺現在就對他出手,他也得攔著,“侯爺!磨刀不誤砍柴功!您這樣下去,難不成想要不眠不休的將所有叛軍都拿下?您可別忘了,您還得趕去陝西!”
柳子珩的眸子閃了閃,良久,他沉聲道,“原地紮營,明早出發!”
八個字落,無數人都是鬆了一口氣,甚至有人直接就從戰馬上摔了下來,無力的坐著,兩天一夜,他們都已經累到了極致了。
真正鬆了一口氣的是路七袍,因為侯爺不再看著他了,天知道,他剛剛有多麼的緊張!
路七袍就著壺裡的冷水,飛快的啃了幾口乾糧,然後匆匆朝著柳子珩離去的方向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