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小菜和一壺酒去找高靖生，“爹爹若是無事的話，不如陪我喝兩杯？”

高靖生有些尷尬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後院那麼大的事情，華姐兒怎麼可能不知道？

她此刻過來，也是為了那件事吧？畢竟，之前還是華姐兒請了白大夫來給顧姨娘開藥養胎。

“華姐兒，這件事……”對自己的孩子說這些事情，高靖生真的很難開口。

高琳華打斷了高靖生的話，“爹爹，很多人都跟我說，我沒有個弟弟，以後嫁人了，孃家也沒個人當靠山。”

高琳華的聲音清脆，可是落入高靖生的耳朵裡，卻是有些震耳欲聾，他痴痴地看著高琳華，“華姐兒，你……”

“可是我並不那麼認為，需要孃家支撐，也就嫁去的那幾年，之後，還是要看自己的肚子爭氣不爭氣，生出來的孩子爭氣不爭氣。”

她說著這話，便感覺滿嘴的苦澀，前世，她的肚子還沒爭氣，孃家就已經沒有了，而她的肚子爭氣了……高琳華閉上了眼睛，有些事情，真的不能想。

“我相信爹爹還能再活二十年，到時候，你外孫肯定都十幾歲了，到時候哪裡還需要個弟弟來幫我？”

高靖生聽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就幹了下去。

“我並不認為，有個弟弟能帶給我多少好處，但是，當那已經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時，我卻不可能做到漠視的，不管他生沒有生出來，都已經是一條命了。”

孩子是最無辜，不是麼？大人之間的愛恨情仇，為何要牽扯到無辜的生命呢？

高琳華站了起來，“爹爹，我幫顧姨娘一把，不是因為我想拉攏她，或者認為她以後生的孩子會如何，更不是因為不喜歡母親，所以特意對著幹，我只是……”

高琳華也給自己灌了一杯酒，酒味苦澀辛辣，卻不如，她內心難受，“我只是不想我們府裡，沾染無辜的鮮血而已。”

高靖生望著高琳華的身影緩緩消失在黑夜當中，頓時覺得杯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