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遐爾輕聲建議道:“我看公事就到此為止吧。讓我請各位去喝個茶,並慎重介紹我的妻子給各位認識。”
水漾同意:“很好。今天的公事到此為止。”反正再談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的,只會讓她胃痛而已。
其它人亦無異議。
魚貫走出門時,水漾挽著丈夫的手臂墊後。悄道:“不知情的人還當今天是商業小學的戶外教學,很像不是嗎?”
葉遐爾笑笑的沒回答。什麼叫很像?根本就是這個目的。否則豐步雍豈會帶兒子過來?他又不管豐家的事業,一向也不露面的。
她的聲音不大,但也足夠第三人聽到了,而那“第三人”甚至沒有禮貌的裝作沒聽到,就見他回過頭,要笑不笑的回了句:“多謝指教,讓小兒獲益良多。”
“我的榮幸。”咬牙切齒的客套回去,水漾美麗的臉蛋譁刺剌的潑出紅暈,既是羞也是惱。
“真可惜農村風景已淹沒在臺北的繁華中。”
“都市發展的必然,不必太感嘆。”
“又沒空下南部。”又是一嘆。
“是很久沒休假了,你倦勤了嗎?”看不出來妻子臉上有任何倦怠的表情。
“沒”拉長聲音,然後自言自語:“沒有農村,就沒有稻田,沒有稻田,就沒有稻草,沒有稻草,那我就不能扎草人”
“扎……草人?”何解?
“沒了草人,我怎麼釘草人下詛咒哇。”水漾好慵懶的橫他一眼,又陷入哀愁中。
好想、好想扁那個豐步雍哦。
一整天下來,她已經非常的肯定那個男人是打定主意跟她對立到底了。就算合約簽了下來,不僅沒撈到太多好處,八成連命也要去一半了。
“你真的是他的好朋友嗎?他幹嘛為難你老婆我呀?”她忿忿不平的質問。
葉遐爾這才從一片迷霧中摸到了頭緒。原來是這事。他幾乎是有點可憐起她了。很顯然的,豐把水漾當成很好的示範教材,而且很有興致去探別人的潛能底限。一方面“教學相長”,一方面也讓希桐與士堯有實習的機會。
他猜想,一時半刻水漾是擺脫不了豐了。他可以體會那種挫敗感。任何一個被豐當成對手的人,向來不死也半條命。就他所知的最大慘例就是豐家嫂子。所以其它人實在沒什麼好抱怨的,最慘的那一個還賣斷終生去給豐步雍當妻子生孩子,這輩子再無翻身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