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歷史書上可沒寫過啊,堂堂的奧丁王竟然會暈船這種事。該說無論多強大的人都會有弱點嗎,反正那個狂霸酷拽的皇帝一上船就不行了,一邊虛弱地解釋說這是附身的副作用一邊把他和艾利斯趕出房間,還威脅說要是敢進來就死定了。
結果還是找船員要了暈船藥給她,不過似乎沒什麼效果。
艾利斯看著奧丁緊閉的房門說:“等到了鎮上我們找醫生給她看看吧。”
“嗯……”雖然感覺她可能不會同意。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船終於停穩了。在他人奇怪的注視下,被弗雷和艾利斯攙扶著走下甲板的奧丁有種想毀掉這個世界的衝動。在她的認知中,船這種東西不過是和馬車差不多的交通工具,而且擁有八足天馬的她也沒有任何坐船的必要……好吧她承認她以前沒坐過船,可為什麼會暈得這麼嚴重?哼,肯定是這宿體太弱……
“你們倆別管我,我……我沒事。”
小鬃豬古林在內心吐槽:明明站都站不住了啊喂,真是的,皇帝什麼的都這樣嗎,愛面子愛到死。
穿越人群密集的海港集市,一路的叫賣聲不絕於耳。香甜的羊角麵包、青翠飽滿的蔬菜、鮮美的赫洛洛魚、奇異花葉製作的香料、流光溢彩的寶石飾物,各式貨物應有盡有。
不過現在可不是逛街的時候。因為奧丁既不肯求醫也不肯去旅館休息,弗雷只好指了指不遠處一個涼棚說道:“那兒總行了吧?你就坐那兒休息一會,我和艾利斯去鎮上問完泉水的事就回來。”
又對古林說,“你留下陪她。”
“啊?為什麼是我?不要啊……”
古林眼睜睜看著弗雷和艾利斯走遠,頓時絕望了。
奧丁扶著長椅坐下,瞟了一眼明顯在和她保持距離的小鬃豬問道:“山豬,你很怕我啊。”
“才、才不是害怕呢……”
“你沒必要掩飾,我也早就習慣了。為人所懼,為人所恨。這些向來是王孤獨的特權,你的主人也必然會經歷。”
王的特權……“你說弗雷?”她在暗示些什麼?
“你知道我為什麼同意他拜我為師嗎,”奧丁淡淡說道,“他很像我的一個故人。他有做王的潛質,與血統無關。”
****鎮子裡顯然要比集市那邊清淨的多。
有家花店。
艾利斯先是聞到了花香,等走過石頭小路的拐角,才看到用彩色油漆塗著店名的木製招牌。越走近香氣越發沁人,不同品種的花卉被裝在十幾個長筒陶瓶裡擺在店外,顏色或清淡或濃烈。
弗雷停下了腳步。他回頭一看,發現艾利斯正安靜地站在小花店門口,招呼他也沒回應,於是疑惑地折了回去:“怎麼了?……對了,可以問花店老闆……”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有兩個人走了出來。那兩人和他們年紀差不多,袖子上彆著看上去像是某個公會圖案的圓形貼布。不過令弗雷感到奇怪的是,他們本來還在有說有笑地聊天打趣,卻都在看到艾利斯的一瞬間愣住了,隨即笑容殆盡,換上了可以稱得上是厭惡的表情。
艾利斯朝這兩人打招呼:“好久不見,阿斯克同學,克洛洛同學。”
熟人嗎?弗雷想。話說還是頭一次聽這傢伙這麼客氣地稱呼別人……
“喲我當是誰呢。”兩人組中梳著爆炸頭的那一個雙手抱臂,語氣不善地說:“這不是我們的好學生艾利斯同學麼。怎麼樣,有公會願意請你高就了嗎?”
“我……還沒有加入公會。”
“我就說嘛!”爆炸頭誇張地笑道,“哪有那麼不長眼的公會,願意收留你這種……”
“喂克洛洛。”兩人組的另一個開口了。弗雷本以為這個大塊頭還算客氣,卻聽到他繼續說:“艾利斯,你怎麼還沒死?”
被說的人沒什麼反應,居然就那麼安靜地站著。
弗雷皺著眉走到兩人組和艾利斯中間:“我說,你們跟他有仇嗎?”
克洛洛瞥了一眼鹿角劍,不屑地嗤笑一聲:“怎麼,這次又找了個劍士陪你過家家?”又對弗雷說,“我勸你呢還是小心點兒好,艾利斯同學他可是很會害人的。”
“不是過家家,”一直沉默的人終於開口了,“我一定要找到烏璐達之泉。”
但他這句話不知怎麼就觸怒了克洛洛:“竟然還在說那種話……事到如今你還不清楚自己根本當不了魔導師嗎!還努力什麼,真是難看!”
彷彿要證明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