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勉強,更像是自己被毆了一頓。但那無賴至少也破了舌頭流了血,因此還是算打架吧。
言歡寬慰了一下自己,轉念又想,那少年的行為被師長現,固然要受到重罰逐出門牆。但自己過不了中試被掃地出門,縱然品德再好,還不是和那無賴同樣的下場?一時間心中很是不忿,卻又有些無奈。
他胡思亂想的工夫,已經來到了張綺輝的院外。抬手正要拍門,見手上滿是血汙塵土,可見自己的樣子應該是極為狼狽的,似乎應該先回去洗洗換件衣服。
正轉身欲走,便聽裡面有人說道:“言歡,為什麼來得這麼晚?”正是張教習的聲音,只好叩門請入。
張綺輝正坐在院中,見言歡這般模樣,眉頭便皺了起來,道:“修為沒什麼長進,倒學得那些潑皮弟子好勇鬥狠。”
言歡知道在這位張教習跟前,除非對方問,辯解只會招來更多的說教和懲罰,當下一言不,乖乖地站好。
別院禁止弟子私下鬥武,這主要是因為大家修為太淺,下手沒個輕重,如果沒有師長在旁看護,難免會出意外。大家修習武道,說白了就是看誰打架更厲害,如果光練不動手,那還修來作什麼?因此對於違反這條規定的弟子,並沒有硬性規定如何處罰,向來是由師長酌情處理。
張綺輝知道有幾個弟子時常拿言歡說笑開涮,想必是言歡心中不忿,和那些傢伙動了手。張綺輝一向認為,習武之人須有傲骨,如果被人欺負到頭上還沒反應,這種軟蛋乾脆回家種地去得了,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正是由於這種思想,張教習雖然面上嚴肅,心裡卻沒有怪言歡的意思。
他見言歡雖然模樣狼狽,卻只是些皮外小傷,問題不大,顯然對方下手極有分寸。而以言歡的本事,想把對方打得傷殘,實在是太過強人所難。所以他認為,這起私下鬥毆事件,後果並不嚴重,也不打算追問下去。只是心下已經決定,明日開始,要給楚化成、吳鈞幾人加加量,以示懲戒。
楚化成等人還不知道,因為平時嘴上不積德,被張教習主觀臆定為違規弟子,此後很長一段時間內,將要接受非人的折磨。
“隨我來。”張綺輝說著朝院外走去。言歡也不多問,緊緊跟在後面,一路經講武堂,穿習武場,越百溪潭,往上行至山腰,最後在一個院門前停了下來。
張綺輝道:“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言歡點頭道:“知道,是省身閣。”
這省身閣位於別院的最北端,已經到了山上。站在這裡,整個別院盡收眼底。此處風景雖好,卻算不上什麼好地方,乃是專門用來關那些違規弟子禁閉的所在。
張綺輝道:“你與人私下鬥勇,觸犯門規,我罰你在此禁閉四個月,你可心服?”
言歡恭身道:“弟子知錯,甘領責罰。”
張綺輝點點頭,從袖中拿出幾本:“這三本書,你靜下心下好好研習。以你的底子,當不至於看不懂。”
言歡道:“是。”接過書來,瞅見最上面一本的封面,果然不出所料,是一本武道入門功法。本門收有全部十三種入門功法,這應該就是自己沒練過的那三種了。
張綺輝說的底子,當然不是指言歡的武道修為。那些入門剛一年的弟子,修為也都比言歡這個師兄強了,在雲鼎門想找個比他更差勁的,還真是相當困難。
言歡生於富戶之家,四歲便入學讀書,到七歲時,私塾先生便讓言歡的家人把他領了回去。這並非言歡調皮搗蛋不求上進被退了學,私塾先生告訴言歡的父母,自己已經沒什麼可教這孩子的了。
言歡的文字功底自是沒得說。而這三年來的學習,修為沒多少長進,武道入門的基礎卻都瞭解了,因此張綺輝認為言歡自學不成問題。
言歡看著手裡的三本書,心中滿是感嘆,這可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如果不是有幸進入雲鼎門這樣的名門大派,能見到全部的十三種功法,這個機會可也不會有啊!只是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自己能把握住嗎?
張綺輝見言歡神色沉重,心中也極是複雜。言歡是由他帶回來的,雖然平常與其他弟子同樣對待,心中的情分卻還是不同的。只是這傢伙卻也實在不成氣。
雲鼎門這種名門大派,自然不會是什麼歪瓜裂棗都收的,對弟子的甄選十分嚴格。除了智商、品性之外,身體素質也必須過關。
張綺輝一見言歡,便喜他的聰明伶俐,又經過摸骨驗身,覺得這孩子的條件雖然不是百年難遇,卻也算得上上之資。哪想到這小子修了三年,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