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個小院子,它的前主人不在後,秀兒用的地方就更少了。秀兒馬上帶旒彮去了廚房,只有那裡有蓄水用的水缸。
旒彮與秀兒到廚房外,裡面沒光,但有嘩嘩的水聲,一盆一盆澆出來落地的聲音。知道是何青在沖水,旒彮馬不停蹄地往廚房虛掩的門奔去。就要在推開門的霎那,廚房裡傳來一個悶聲,接著就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旒彮隨即停下腳步,“發生了什麼事?”聽到聲音,旒彮心裡一塊大石頭就壓了下來。何青支援不住倒了?那之前的悶聲是什麼?
“快去看看!阿青可能出事了!”秀兒跑在旒彮前面,催促聽聲音停下來的旒彮。
旒彮趕緊跟在秀兒身後,秀兒推開廚房的門,“啊!”的一聲,便往後退過來。旒彮還沒看清,將站不住腳的秀兒托住,猛然間,便從廚房裡出來好幾個黑衣人,統統都蒙著面,他們肩上扛著一個麻袋,裡面裝了什麼東西。一看到這個場景,旒彮便馬上聯想到之前何青也有過這樣的情況,那時候他被人裝在麻袋裡吊在亂石推的一棵樹上。
“快追!”旒彮神色緊張地去叫秀兒,“阿青被他們捉走了!”
“不,不行!”秀兒的神色比旒彮還緊張幾分,她緩慢地坐在地上,伸手去摸腳踝,“……我的,我的腳扭了。”秀兒抬頭去看旒彮,“你幫我找個人來揹我吧,你本來就受傷,我的腳也扭了,追不過的。”
“你去喊人,我去追!”旒彮反應迅速,給秀兒道,何青這次待宮裡要再被弄走,還真就不一定回得來!
“不行!”旒彮正要追出去,秀兒再一次阻止,旒彮的視線落在秀兒牢牢抓住他的手上,秀兒一雙眼睛盯著他,“根本不用追,追了也沒用。”
☆、第 50 章
護城河上,泛著點點畫船。在夜裡,與天幕的星子交相輝映,與岸上的繁華似錦異曲同工。
在兩國通婚的日子越發接近的時候,護城河上的風光也越發絢麗。
在一艘三層畫船上,裡頭的燈火映透了窗上繪著的鳥獸蟲魚,本就是細緻的筆觸,更顯得躍躍欲飛,要從那畫中跳出來。
但,整艘船的氛圍卻不如河上其他船隻那般歌舞昇平。
內中,酒席的圓桌被撤去,留下的座椅安放成左右,中間一條過道,座椅上坐的都是朝廷裡,權位相當的大官。而周圍,包括整條船上,沒有任何一個下人乃至船伕。
韓邵文從中間走過,威嚴極了。韓邵文走到最前面的紅木座椅前,一個轉身,衣襬飄動,面對群臣,淡定自若地坐下:“感謝各位大人的厚愛,待明日大事一成,各位都將是我大慶的肱骨大臣!”
此言一出,面前的眾臣無不投來讚許的目光。
韓邵文拱手作揖:“其實,也是多謝大人們看的起我,不然,我也只有在我那整日貪戀男色的皇兄面前低三下四。”韓邵文握拳,眼睛定視於此,“我也曾一度發誓,若有一日給我機會,我韓邵文定要讓大慶改頭換面,更正不良之氣!”
下面,群臣中,一個面寬體胖的男人道:“不知您召集我們來是為何事?畢竟我們這樣聚集一堂,可不是件安全的事。”
“您說的對,”韓邵文的聲音很響亮,如同新帝登基的講話一樣,“這一次麻煩諸位,主要,一,讓在下有個機會一表決心!諸位的身家性命可謂都投注在了我身上,我也畢將為諸位負責!這二……”
下面坐著的各個大臣都隨著韓邵文的動作,認真地不移動視線。
皇宮內,某處小院。
阿亞蜷縮在床上,沒有動彈。
她毫髮無損,卻在不停地流淚。為韓邵文,這個為了兩人的將來不顧一切的男人。
“這第二!”韓邵文的視線掃過所有人的面孔,“這第二,就是希望各位大人也表明你們的決心!”
此話一出,下面的人一片譁然。
在不斷的爭討議論中,韓邵文的眉頭有些緊蹙,“諸位可曾想過,大婚之日在即,我們沒多少時日可以耗費,我們必須團結一心,但大人們自然同我一樣有些顧慮,怕有人會有二心!”韓邵文的話很有力道地讓群臣安靜了下來,“既然如此,為了在起事前抹消我們之間的猜忌,我想必須由我出面,這樣,我們才能完全互相信任地去做一番大事!”
韓邵文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握成一個拳頭,他撕下衣服下襬的一塊布料,咬破自己的手指,在上面落下自己的名字。布料上的紋理將血染開,卻還是能清晰地看到“韓邵文”這三個血紅的字跡。
韓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