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惡語相向,眼裡不見半點慈愛,揪起水琅的長髮拉到自己面前,又是幾個響亮的巴掌聲。水琅的臉蛋肉眼可見的腫成包子。
謝母更是朝水琅的身下一下一下的掐,呼天搶地,難堪的詞彙一個往一個從嘴巴外吐。
“你簡直丟人啊,顏清之是什麼人,能看得上你,是不是你上趕貼上去的。”
顏清之,在十里八鄉都有名,讀書厲害,長得好看,家裡條件還不錯,大姑娘們哪個不是對他另眼相看,那謝勇家的寶兒還不是每天追在人家屁股後頭,也不嫌丟人。
“爸媽,你們別這麼說四姐”元琅看不過去,簡直跟仇人似的,她還沒見過哪家父母這麼埋汰自己女兒的。
杏琅也是心裡一時痛快,腦袋一昏將水琅頂出來,沒想那麼多,水琅如今的慘樣還是讓她愧疚難當。
見元琅開了口,也鼓足勇氣開口說道:“四妹現在也是紡織廠的工人了,配顏清之還是配得上的。”
“當什麼工人,心思都學野了,老實去鐵山工作,不然我倒是要去顏家跟他父母討論下,我好好的女兒都被教壞了。”謝父吐了口濃痰,又抽了水琅幾下。
這最後幾下沒抽實,元琅跟朝琅擋在前面,兩人用背擋了下。
謝父恨恨的扔掉手裡打人的物件,轉頭又朝著謝母大聲罵起來,“我就說女孩沒用,書讀多了,人都皮了。”
“今天你們都不要吃飯,跪搓衣板,想想自己錯在哪裡。”
謝世元在謝父話音都沒落的時候,就屁顛顛的拿了幾已經殘舊的搓衣板出來。
元琅厭惡的瞪了世元一眼,熊孩子,真太討厭了。
幾個搓衣板都是缺了一塊或者大半個角的,看著不像是能用來洗衣服的,估計是特意留下來給謝家女兒們立規矩的。
謝父虎視眈眈的目光下,元琅只能硬著頭皮跪了下去,搓衣板上凹凸不平,很快陷進肉裡,那酸爽。
水琅格外的沉默,頭髮披散著,遮著臉部,看不到臉上的表情,元琅看著這樣的四姐,心裡泛起濃濃的不安。
顧不上膝蓋的疼痛,跟蝸牛一樣,緩慢的挪過去,“四姐,你還好吧。”
透過蓬亂的頭髮絲縫,水琅眼中閃現憤恨的銳光,讓正好將頭偏過去的元琅嚇了一條。
水琅的精神狀態很不對勁。
不過估計她說出來,也不太會有人當會事,大家都自顧不暇了,哪有精力還管別人。元琅只能暗暗的對水琅多加註意。
跪到一個多小時,謝父可能想到跪太久,明天走不了路的話,就又不能去上工了,這才特赦讓幾人回房思過。
元琅挽起褲腿,膝蓋已經是一塊塊的青紫,感覺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幸虧才一個小時,要再久點腿都要被廢掉。
其他幾個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水琅回了房,一言不發直接倒到床上。
杏琅期期艾艾的在床邊徘徊,想要道歉,今天確實是自己不對,不過說來也是被水琅氣急了不是。朝琅也是小聲的責怪她,怪她不該口不擇言說出口。
元琅邊揉著膝蓋,隱秘的鬆了口氣,為自己陰暗的心理,感到十分羞愧。不然之前面對謝父的時候,自己也不會那麼賣力的為水琅說話了。
本想一頓皮肉之苦少不了。不過虧得水琅將謝父的火力全引了過去,不然自己也不能全須全尾,僅僅只傷了膝蓋了。
半夜,睡得正好,一陣猛烈的搖晃將自己從夢中叫醒。房間的燈大亮,元琅眯著眼睛,用手擋著燈泡刺眼的亮光,迷糊的看著床前的人,“二姐,你幹嘛呢?”
又看了眼,窗戶外面漆黑一片,正是半夜時分。
睡在床裡頭的杏琅也被兩人的聲音吵醒。
“老四不見了….”
這句話如一聲悶雷,將元琅炸得瞬間清醒,跟漿糊一樣的思維馬上清晰。往旁邊的床看去,水琅的被子掀開,裡面早沒了溫度。
“會不會出去上廁所了?”杏琅也驚慌的坐起身來。
元琅胡亂的套上鞋,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四姐不見的?”
“就剛才,尿憋醒,發現旁邊沒人,我以為她可能去上廁所了,到外面看過,沒人。”朝琅急的在原地團團轉。
“你說老四不會想不開吧?”杏琅臉色難看的說道。
“別自己嚇自己,老四不會的。”朝琅搖著頭不讓杏琅亂說。
“還是把爸媽叫起來一起出去找找…”元琅並不排除杏琅說的那種情況,在現代看多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