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餓了,這紅薯自己地裡種的,吃到嘴裡糯糯的,滿嘴香甜。佐著新鮮吃法的辣子,這頓早餐吃得還算高興。
倒是坐在自己旁邊的老四滿臉不開心,“我也想吃米飯,天天吃紅薯,吃得都要吐了。”
這話水琅說得小心,只是自己暗自嘟囔,誰想正巧被從背後經過的謝母給聽見了。
“吃吃吃,還想吃米飯,有紅薯吃就已經很好了。”謝母的手指戳得水琅的腦門直往後仰。
見謝父也看過來的眼神,水琅脖子一縮,趕緊往嘴巴里扒拉紅薯,滿臉的委屈。
謝父皺著眉頭看了這邊一眼,倒是沒說話,之後便心安理得的與坐在身邊的世元享受著獨一無二的特殊待遇。
“老五,昨天請過一天假休息過一天就夠了,今天趕緊去上工。”
冷不丁謝父突然對自己指名道姓的,元琅被驚了一下,馬上應了下來。不過又響起老三說的請假,跟謝父提了一下。
“你幫老三去請個一天假就夠了。”昨天自己下手多重,謝父心裡清楚,一天估計好了不了,只是他也不怕外人說三道四的,一天的假已經是極限了,少上一天的工,就少一天工資。
元琅哪裡知道自己在哪處上工啊,心裡想著等下得向老二打聽一下才行。
不過沒等元琅開口,朝琅便招呼著自己跟水琅一起走,謝家的幾個姐妹原來都是在一處上工的。
元琅抬頭看向前面堆得高成一座小山的垃圾堆,視野是就剩下了鐵鏽色的世界,一眼望過去,垃圾山上還能看到幾個不時在走動的人影。心中的震撼不可言說。
元琅極力掩藏住眼裡的吃驚,裝作若無其事的跟在兩個姐姐後面。
只見朝琅跟其中一個像是主管的人打了聲招呼後,拿了雙細棉織成的厚手套帶上,手套上的滿是黑色褐色的汙漬,把原本的顏色都遮掩住了,仔細觀察依稀可以看出,好像是白色的。
元琅也照著兩人的模樣也帶上的手套。
等快接近垃圾山的時候,水琅跟朝琅各自找了個方向,就開始扒拉起來。
元琅不遠不近的跟在朝琅身後,用眼睛的餘光觀察著她的動作。不過一會,就明白了,原來是在將錫鐵,錳鐵從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里面挑揀出來。
現在這種工作還是完全用人力來做,效率十分底下。撿滿一個簍子算一個工分,每一個月結算一次。
元琅她們幾人到的時間還早,鐵山上還不見多少人,隨著時間的過去,越來越熱鬧,嘰嘰喳喳的人聲,如同泡開的開水咕隆咕隆發響。
元琅揉了揉發澀的雙眼,抬頭朝下一看,整座鐵山熙熙攘攘的都是個人,密密麻麻的跟工蟻一樣忙碌著。
清早的空氣還帶著微冷的溼潤,但隨著太陽慢慢的升起,頭頂著灼熱的陽光,地面沸騰的熱氣往上升,隔著手套都能感覺到手下的小山在發燙。
元琅就跟處在蒸籠中的魚一樣,雙手使勁朝自己扇著風,卻根本不能緩解由內而外的焦灼。
“二姐,我…太熱了,我下去歇會。”元琅朝著不遠處的朝琅喊道。
元琅手腳並用,爬下了火燙的鐵山,找到這裡唯一一個矮小的遮棚。
這個遮棚也就是用幾塊大瓦片隨意搭成的,大約五,六個平方米左右的小屋子,裡面放了張桌子椅子,還有一個磅秤。這是專門用來給管理人員落腳的。
棚內坐著個五十多歲的大爺,拿著蒲扇坐在椅子上扇風。其他人也是過來歇腳的人,三三兩兩的都或站或隨蹲,隨地坐在棚外的屋簷下。雖然還是很熱,不過好歹沒那麼曬了,不像頂著太陽,皮都要翻起來了。
元琅一眼看到水琅也在,正跟一群差不多十七八歲年紀的幾個姑娘們圍成堆說話。見到了元琅後,跟其他姑娘說了聲,就小跑著朝元琅走來。
“老五,你怎麼也過來了?”
水琅這話問得,元琅眉毛一挑,“太熱,我受不了,你不是也在這裡?”
“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覺得二姐一個人在上面….”水琅尷尬的笑了笑。見元琅只是看著她,並不說話,水琅有些窘迫的咬著唇,“爸他不是讓我們每天必須做夠二十個工分,三姐今天又不在…”
元琅是明白了她四姐的意思,只是覺得自己偷懶呢,不過她也不想想自己還不是剛才還在跟一群姑娘們說笑呢,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下來的,瞧著頭上乾乾淨淨的,不像自己這邊灰頭土臉的,明顯是已經打理過了。
“這天氣曬得人頭髮暈,把二姐也叫下來休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