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一崗,繪有長龍的氣質連排插滿,迎風招展。
會盟的前一天,各級統帥陸續到齊,一時間,單于庭內外,人馬喧鬧,奴隸奔走,軍士騎馬遠巡或操刀練武,呼喝之聲,不絕於耳。第二天一大早,會盟大會如期進行,左右賢王、骨都侯及其下屬左右谷蠡王、大將、大且渠、大千戶和百戶等齊聚一堂。麥乎史提大單于端坐正中,虎榻背後,有四個女奴隸手執碩大的鷹羽蒲扇,交叉相向;麥乎史提大單于面前的木桌上,擺放著象徵著匈奴國至高無上權利的烏龍之印,站起身來,大聲說:“眾位將帥,我匈奴自立國以來,居荒寒之地而不忘舊恥,忍辱以為崛起,今雪山草原,流沙鹽漬,沃野萬里,人數近百萬,正當鼎盛,然仍要秉承先祖遺志,拓疆殖土,東西皆往,不可懈怠!”
眾將帥聽了,一齊站起身來,大聲說:“撐犁孤塗大單于英明,我部必隨大單于之馬鞭所向,開拓疆土,壯大民族。”各部將領說完,麥乎史提單于見眾人對自己恭敬有加,禮數周到,一呼百應,心中自然舒暢。哈哈大笑道:“各位臣僚請坐。”話音剛落,忽然有人來報說:“大單于,西北方向出現一支大約三萬人的軍隊,領頭的頭領叫篤不軲轆,自稱乃是先次公主亞克蘭之後,今番千里前來,是為到我匈奴認祖歸宗。”
探馬說完,仍舊跪在地上,等候命令。麥乎史提大單于及眾將帥聞聽,都覺得詫異——對於現在的匈奴部眾而言,這似乎是很久遠的事情了。數百年前那個夏日夜晚,淳維長女亞克蘇與右賢王淳木之子爭勝娶走,次女亞克蘭最終跟隨一匹日夜守望她的公狼,亦步亦趨,從營地之外,消失在森林雪域之中。當時,人們都在為亞克蘭感到可惜,先單于淳維臨死之時,仍還念念不忘喊出亞克蘭的名字。
但由於時間太過久遠,人們對於亞克蘭的記憶,都在逐漸淡化,儘管當時那麼多人為亞克蘭的離奇遭遇和最終抉擇感到惋惜,很多人都想,此一去,亞克蘭必定被野狼撕成碎片,吞肉食皮,屍骨不存。
而今,突然有一支自稱西提匈奴的軍隊前來認祖歸宗,不得不讓人心生懷疑。
當日,右賢王醍醐布答趕到兩軍對峙現場,聽屬下稟告之後,一顆緊張的心才放回原位。醍醐布答正了神色,縱馬站在隊伍最前面,朝著對方頭領大聲喊道:“來者何人,何以於我匈奴認祖歸宗?”領頭的首領出列,對著醍醐布答大聲道:“我乃西提匈奴首領篤布軲轆,遵奉先祖亞克蘭聖女之命,前來匈奴認祖歸宗。還望故國君主接納!”
醍醐布答聽了,揚眉道:“爾等自稱西提匈奴,又是我匈奴先公主亞克蘭之後,有何憑據?”篤布軲轆聞聽,高聲道:“對面將軍,我西提匈奴自聖女亞克蘭之後,又逾數百年,子孫數代人,唯一證據,便是世代謹遵的聖女亞克蘭之教誨,時刻不忘匈奴宗族,今番領眾投奔,是為了卻聖女亞克蘭之遺願。更為相互融合,壯大我族。”
篤布軲轆說到這裡,忽然長嘆一聲,抬頭仰望湛藍高深的天空,聲音飽含幽怨地對右賢王醍醐布答說道:“我西提匈奴歷盡艱險,前來認族,而今卻被拒之門外,令人傷心也。”說完,便調轉馬頭,徑直向雲裡山峽谷走去。隨後,其部眾們也都紛紛掉頭,跟在了篤布軲轆馬後。
右賢王醍醐布答見狀,衝著篤布軲轆大喊一聲:“將軍且慢!”篤布軲轆勒住馬頭,扭轉上身,看著醍醐布答及其軍隊,醍醐布答坐在馬上,大聲道:“將軍且慢回撤,我乃匈奴右賢王醍醐布答,將軍所言及要求,不敢擅專。將軍且稍帶幾日,待我稟告大單于之後,再行回覆如何?”
篤布軲轆聽了,沉吟了一會兒,又抬頭對醍醐布答說道:“如此也好,但請將軍莫要令我等恭候太久!”醍醐布答說:“本王這就遣人去往單于庭稟告,相信不出三日,即有結果。將軍稍候便是。”篤布軲轆道:“如此甚好,我等便在這峽谷之後,恭候將軍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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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布軲轆說完,便帶著部眾,浩浩蕩蕩,進入雲裡山峽谷。儘管如此,醍醐布答仍舊命令本部人馬堅守陣地,一邊差人飛報的麥乎史提大單于。麥乎史提大單于也對此事將信將疑。生怕此軍隊乃是東胡抑或月氏冒名,妄圖深入匈奴,裡應外合。倘若真是,匈奴必遭重創,後果不堪設想。巫師輔弼骨都侯格勒呼提道:“大單于不必憂慮,這支軍隊究竟是否我匈奴之先聖公主亞克蘭之後,臣下自有辦法。”
麥乎史提大單于聽了,臉露喜色道:“巫師儘快占卜測問,以解本單于及眾臣心中疑惑。”格勒呼提道:“大單于放心,臣下這就去辦。”說完,格勒呼提便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