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她又受到驚嚇,“你們都知道了?”
“以後要扮戲,先去請教戲班子,看怎麼演才像。”
“唔……”笑她?!
“你再裝神弄鬼啊!再去找一具乾屍來唬弄我的眼淚啊!”田三兒還是要表達一下他的不滿,“你就這樣把我送你的項鍊掛到那死鬼的身上,我還沒找你算帳呢!”
“我……”
“算了,就當作是做善事,幫忙埋了一具無名屍。可是……”他向前傾著身子,靠近了她的臉,笑道:“我要你還我的眼淚來。”
“這不是在還了嗎?”她聲淚俱下,淚水一直沒停止過。
“我沒拿到。”
“那你去拿缽子來接啊,你流一缽,我就還你一缸!”她惱得大嚷。
“我豈止流了一缽一缸?”他直接吻上她不斷冒出淚水的眼睛,吮起她的淚珠,柔聲道:“你就這樣子還我吧。”
她嚇得身子一縮,她還蒙著臉,他竟也能吻她?
而這闊別多年的吻還是那麼溫熱,像是夢中綿綿不盡的柔吻……
該不會他早就偷吻過她了?
她直起身子,像是迎向他的吻似地想質問他,卻立刻在他的眼眸深處看到一個沒有面目的自己。
幾乎遺忘的殘酷往事一湧而上,她記起了她是要離開的。
她垂下頭,抓住鞦韆掛索,想要支撐著站起來。
“坐下。你的蒙臉巾子都溼了,不悶嗎?”
當然悶了,她又被他按回鞦韆,只覺得沾了淚水的巾子已經完全溼透,黏得她十分不舒服,伸手往口袋裡掏替換的巾子,卻是掏不到東西。
“拿下來吧。”他瞧著她的動作,輕輕地道。
她只能猛搖頭。
“小芋,你愛戴巾子就戴,我不會強迫你拿下,可我要你知道,我很想認識我的妻子,想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她還是猛搖頭,淚水又紛紛飄墜。
“小芋,我真的好氣自己,我看了你十六年,竟然會認不出你來!還把你當成婆婆,說什麼認乾孃的渾話,你說我混帳不混帳?”
不!三兒一點也不混帳,是她改變太多了。
“因為我的粗心,又讓你多吃了一年的苦……”
“沒有,我不是小芋……”
“若說這張臉、這個聲音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小芋,那我認了。”隔著遮臉巾子,他輕柔地撫摸她的臉頰,沉穩地道:“可是從頭到腳,你的性情、你的手藝、你說話的樣子,你一切的一切,都還是那個我最愛的小芋。”
她已經哭得無法自己,原來她早被三兒看透,她還藏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