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青年呢?
想通之後,阮漓對工作人員說,“我身上沒有這麼多現金,我回家去取,放心,我一定會過來交的。”
阮漓到家的時候也不過早上八點多,而此時,安灼還在臥室裡睡覺。阮漓瞧安灼睡的沉,不忍心打擾,就沒有叫醒安灼。安灼放錢的地方兩人都知道,他輕手輕腳的拿出包,從家裡面所有的資金當中拿出四千塊錢,把錢放進口袋後,阮漓又把包放回去。忙好後,他看安灼還在睡,安灼蓋著被子遮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隻毛茸茸的頭,阮漓站在床前看了好一會兒,幽幽嘆口氣之後,這才離開打算去醫院。
安灼由於身體不舒服,睡的本來就不沉,精神總是恍恍惚惚的,他感覺到有人影在屋內行動,心裡一喜,知道是阮漓回來了,好不容易趕走疲憊想要起來,可阮漓已經開啟臥室的門離開,安灼剛想下床,又聽到客廳大門落鎖的聲音。驚喜激動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抽掉了,安灼坐在床上抱著被子愣愣出神,心情低落到極致,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阮漓回來沒和他說一句話就離開了,是回來拿東西的嗎?他是不是不會再回來了?他不會再回來了吧……想著想著,眼淚又啪啦啪啦的掉,安灼哭累了,又趴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可他心裡一直惦記著阮漓,睡的很淺,屋內稍微有一丁點的聲響,他就被驚醒,總以為是阮漓回來了,可每次都讓他失望。覺是越睡越想睡,越睡身子越覺得發懶,安灼實在起不來,又不想再這麼睡下去,就這麼睜著眼看著頭頂上的屋頂出神。
時間過的很快,在安灼出神的情況下已經到了晚上,外面已經華燈初上,屋內沒有開燈,昏暗的很,安灼不想開燈,翻身側臥著,重重的嘆口氣後又繼續睡覺。
只是,睡著後,眼淚止不住的流。
而此時的阮漓也忙的焦頭爛額,他原本以為交了錢就可以回家和安灼好好談談,陪陪安灼,可沒想到他剛到醫院,護士就急急的拉住他告訴他青年又發起高燒,需要立即治療。阮漓聽到這個訊息,把錢交了後坐在治療室外面等著,等醫生治療結束,確定心臟病沒有惡化這才轉到病房掛水,阮漓不得已,又在醫院留守一夜,幸中之幸的是,青年在這兩天的治療下,所有病情都穩定下來了,第二天上午,人也醒了。
守了兩天兩夜,阮漓早已經累的要死,但看到青年終於清醒,心裡很欣慰,總算,他這次助人沒有白費,人算是沒什麼事情了。
“你總算醒了!”阮漓相當的感慨,這兩天,他感覺有兩個月那麼長。
“是你啊。”青年聲音沙啞,這是久不說話和缺乏水分的原因。阮漓這兩天早就把照顧人的本領學了個全,所以很迅速的倒杯水。他把青年扶起來邊喂邊問,“你知道我是誰?”
青年一口氣把一杯水喝完,這才舒服不少,聲音也沒有之前的乾澀,“我記得你的聲音。”
阮漓把青年放下來,笑著說,“這記憶方法不錯。既然你已經醒了,那我也該走了,你有家人嗎?我幫你聯絡你的家人。”
阮漓心想,送人送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他已經做到現在這地步,索性把下面的都安排好,以防青年一個人在這沒人照顧。
可青年聽阮漓提到家人,抿著嘴沉默起來,似乎不願說什麼。他避開話題對阮漓說,“我叫鬱池,謝謝你救了我。”
“客氣了,我叫阮漓。”
兩人算是真正的認識了。
由於鬱池沒有回答家人的問題,阮漓也不好離開,結果兩人都沉默起來,過了好一會兒,鬱池才開口說,“我剛從國外回國沒幾天,家裡人並不知道我回來,我也不希望家裡人知道我回來,所以……”
所以他不會告訴家裡人他的事情,也不會有家裡人來陪著他。阮漓想到這點,瞬間無語,說不出任何話,他看鬱池臉色不好,而且整個人相當的無助和漠落,心一軟,心想,這人大概過的也不好,也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情,要真要把他丟在這邊似乎挺不近人情的。
“你先休息,我回家一趟,明天再來看你。”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鬱池似乎已經習慣一個人,他說,“我已經習慣一個人在醫院裡待著,你留個地址吧,我出院後把錢還給你。”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阮漓黑著臉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想他好心的幫人,反倒被人嫌棄了。
鬱池看阮漓出去,幽幽嘆口氣,然後又淡淡的勾起唇角,心道,這人,還真是爛好人,沒想到這社會上還有會義無反顧的幫助陌生人的人存在。難道幾年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