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拉著安灼打算離開邊說,“我帶你去休息,你出來怎麼不找我?你一個人我會擔心。”
席夜闌看阮漓要離開,臉上扯著人畜無害的笑,他淡笑著說,“東離,你並沒有聽錯。”
再次聽到別人喊他這個名字,阮漓不得不停下腳步,而且,他總覺得那人叫他的名字總讓他感覺到一種熟悉感。他轉身戒備的看著席夜闌,問道,“你是誰?”
“席夜闌。”席夜闌笑的人畜無害。他雙手插在口袋裡,優雅的走到阮漓身旁,湊到阮漓的耳邊輕聲的說,“這是我這一世的名字,還有上一世的名字,嗯,你應該很熟悉,叫龍慕凡。”
兩人這麼親密,另外兩人不樂意了,安灼瞪著席夜闌,而水天清則三步並兩步上來扯回席夜闌,“你給老子安分點,你可是老子的人。”
席夜闌挑眉看著水天清,眼裡閃過意味不明的光,水天清心顫了一下,又囂張的瞪回去,席夜闌好笑不已,靠近水天清的耳際,聲音溫柔似水,“吃醋了?”
水天清被他溫柔的聲音惡寒了一把,一把把席夜闌推開,“老子吃鬼的醋!”
席夜闌好心情的勾著唇角,也不逗水天清了,笑著等著阮漓反應過來。阮漓終於把席夜闌說的話消化掉了,臉上表情變化多端,看都不看席夜闌拉著安灼大步離開。
沒辦法,後有惡人,不躲不行。
安灼很疑惑席夜闌對阮漓說了什麼,且他看阮漓的反應,兩人應該是認識的,於是疑惑的問,“你臉色不怎麼好,怎麼了?那個叫席夜闌的你認識?”
阮漓笑笑,摟著安灼邊走邊說,“你以後再看見那人,繞道走,這世上沒有比那人再陰狠再惡毒的人了。”
安灼聽阮漓這麼說,扭頭看了看身後的兩人,他看席夜闌正笑的如沐春風般,很懷疑阮漓說的話,“我看那人挺好的啊。”
“不好不好,我在他手上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虧。聽我的話,以後看到他別理他。”阮漓很清楚,遇到現在叫席夜闌的龍慕凡,這輩子是甩不掉了。
“哦。”安灼雖然不清楚原由,但也應了。
水天清很奇怪席夜闌沒阻止兩人,也不炸毛了,問,“你不是找他們嗎?怎麼就讓他們這麼走了?”
席夜闌拽過水天清把水天清扣在懷裡,笑容異常的燦爛,他說道,“早就料到那小子知道我是誰後會躲。不急,以後有的是時間找他。”
水天清被席夜闌這笑刺激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抖了抖身子,水天清為認識席夜闌的那人默哀,順便也為自己再默哀一次,怎麼當初惹了不該惹的人、上了席夜闌這條賊船,悔不當初啊悔不當初。
今天的日子很特殊,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就算鬱家人知道鬱池在市美術館辦展,也不敢輕易過來,但,鬱母雖然知道今天不該來,可她忍不住想見見十年未見的兒子,偷偷見也是好的。
鬱池本來在和國內一些有名的油畫家喝著酒,聊著天,無意間就看到十年未見的母親正混在人群中偷偷的在看他,原本好心情一掃而空,臉上的笑容立刻收起,對其他人說聲抱歉後,隨手提了一瓶酒,拐到展廳裡去。
鬱池搞不懂,當年害他痛不欲生的人為什麼個個都若無其事的出現在他面前,也搞不懂,為什麼那些人有勇氣在今天出現在他面前。
今天是那人的忌日啊!他們為什麼連忌日都不讓他一個人好好待著?
邊走邊喝著酒,鬱池走到自己的展區,看著一幅幅油畫,像看自己的愛人般,走至最後,他靠在一副畫前停下來,猛灌著酒,一直到酒喝完。他頭抵在滿山的紅楓油畫上,睜著空洞的眼望著頭頂的日光燈好久好久,直到他眼裡變成白茫茫的一片,他才靠著畫轉過臉來。鬱池撫摸著畫面,畫面裡紅楓的葉子紅的滴血。他垂下眸子,輕聲呢喃著,“沁蓮,沁蓮……”
“沁蓮,十年沒回來看你,你有沒有怨我?”
“沁蓮,你說我怎麼就死不了呢?”
“沁蓮,段筠蓮那傢伙對我很好……”
大概是有些酒醉,鬱池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可想著多年前的愛人,他心臟一陣陣的發疼,最後終於無力的躺在地上,睜著空洞的眼流著淚。他已經十年沒有流過一滴淚了,他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會這麼難受。
這一幅畫擺在最後面的後面,看畫展的人很少過來看這張只有紅楓的油畫,也很少有人注意到畫的畫者躺坐在畫前,悲傷的回憶著往事。
人少並不是沒有人。鬱池聽到有人問他,聲音飄飄蕩蕩的,“年輕人,你在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