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擋不住嶺西部騎兵的攻擊,一切計劃都是泡影,反之如果能阻擋住嶺西部的攻擊,失去機動性的騎兵,就是一隻只待宰的羔羊。
這一切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千難萬難!
步兵剋制騎兵的辦法並不多,遠端打擊和密集的長矛陣最為常見,剩下的方式不是操作性差,就是實戰用處不大等等原因,難以推廣運用。
比如黒域城發射的箭雨,每波只有二千支,雖然採用三段式發射,能形成密集的箭雨覆蓋,但是想要憑藉這些人就阻擋住五千嶺西部騎兵的進攻,簡直是痴人說夢。
當然甄十六和甄十八,也沒有想過就能這樣輕易的戰勝對手,否則他們倆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甄十八一見箭雨竟然遏制了嶺西部騎兵的進攻,信心大振,手中的黃色令旗在空中一揮,立即大喊的喊道:“霹靂彈發射,火炮發射!”
聽到命令,早就隱藏在盾牌手背後的三磅火炮朝前推了出來,足足有三十門之多。
而隱藏在甄十八身後的二百多架發射架,聽到甄十八的命令,第一時間用手中的木錘砸在發射架的機廓上,瞬間無數黑乎乎的圓球,冒著火星騰空而起。
就在霹靂彈騰空而起的同時,被點燃引信的小火炮也發出劇烈的轟鳴聲,彷彿比五千匹戰馬踹踏地面的聲響還要響上無數倍,在天地之間竟然形成了迴音,地動山搖、天崩地裂,整個戰場的廝殺聲在巨響面前安靜了下來。
“轟!轟!轟!”
每一聲巨響都像一柄重錘敲打在嘢函心上和腦海裡,整個人一下子感覺這個世界變得不真實起來,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閃過:上天發怒了!
時間彷彿也在這一刻變成了慢鏡頭,嘢函發現就要衝到步兵方陣前的嶺西部騎兵,一下子就如同被一堵無形看不見的牆猛地撞擊了一下,地上的白雪變成了紅色,瓦藍瓦藍的天空也變成了紅色,四周所有的一切在這時都變成了單一的紅色……。
騎兵在倒飛、戰馬也在倒飛,整個騎兵衝擊陣型都在往後倒飛。
只是幾息的時間,又是連綿不絕的巨響在嶺西部騎兵中響起,如果一開始還只是巨浪拍打著岩石,但下一刻就變成了隕石從天而降砸在了平靜的湖面,掀起了滔天的巨浪,整個嶺西部騎兵的攻擊陣型在這一刻徹底的瓦解。
嘢函彷彿自己置身於噩夢之中,眼前的一幕幕都讓人難以置信、匪夷所思,先是連綿不絕的箭雨,接著是噴火的怪獸,然後是從天而降的噩夢巨響……。
噩夢好像沒有盡頭,嘢函雙眼通紅,彷彿下一刻就要滴出血,冒出火來。
絕望、震驚還是疑惑!
“陌刀鐵甲軍!”
嘢函突然發現,如果對面出現一隻恐龍都不會奇怪了,天吶!自己這是在和一群什麼人作戰,難道是妖魔變得,還是自己沒有睡醒,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自己感覺如此的不真實。
當從步兵方陣中走出數百名陌刀鐵甲軍時,嘢函已經發現自己都不會呼吸了,張著大嘴,就像被人扔到沙灘上的一條魚,被人掐住了脖子,臉上、眼中、腦海裡全是一個字:不!不!不!
這一切不是真實的!
嘢函是這樣想的,勐叱和餘悸也是這樣想的。
當嘢函被詭異的步兵方陣吸引時,勐叱和餘悸同樣也是滿臉的震驚,打擊來的是如此的快速和猛烈,前一秒還是信心滿滿,下一秒就徹底的崩潰了。
勐叱和餘悸聽到嘢函的命令後,帶領著手下的騎兵向黒域城左右兩翼衝殺過去,四千對四千,勐叱和餘悸兩人完全有信心為嘢函拖住一個時辰,甚至還有擊潰對手的可能性。
剛開始的戰鬥,兩人發現自己估計的完全沒錯,也沒有大意輕敵,還抱著試探敵人和保留自己實力的想法,和迎面衝上來的黒域城騎兵廝殺在一起,也許是雙方都是室韋人的原因,對於各自的作戰方式都非常瞭解,廝殺在一起旗鼓相當不分勝負難解難分。
如果按照這樣方式打下去,不要說是一個時辰,就是二個時辰、三個時辰也沒有問題,勐叱和餘悸對於自己的判斷還是有信心的。
正常情況下,勐叱和餘悸的想法完全沒錯,兩人畢竟是經歷過無數戰陣的,和對手一交鋒,立即就能感覺到雙方的實力對比。
黒域城的騎兵和嶺西部的騎兵在各方面都差不多,如果真要做出比較的話,嶺西部騎兵的戰技要高黒域城一籌,但黒域城騎兵手中的武器要比嶺西部騎兵更精良一些,雙方整體戰力處於同一水平線上,不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