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寶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和身邊的海商對視了一眼,一付勝券在握的神色道:“我們想和甄郎做一筆交易,醉仙樓的經營方式不錯,可這些年醉仙樓也不多在其他地方才剛剛開啟局面,像金陵、杭州、蘇州等等這些地方都是商貿財富聚集之地,如果甄郎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幫助甄郎將醉仙樓開遍整個江南,這筆交易怎麼樣?”
的確很誘人,一個天大的餡餅!
作為一個商賈,那個不想把自己的生意遍佈整個大唐,可是這也就是在夢裡想一想而已,先不要說資金的問題,就是人手也不夠,況且每一個地方勢力錯綜複雜,想冒然插上一腳,等於在和當地勢力搶飯碗,雙方發生衝突是不可避免的結果。
“多謝張老爺的好意!我現在還沒有這個想法,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吃多了會撐破肚皮,路走快了會摔跤,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甄乾毫不猶豫的否決了張天寶的提議,當自己是小白,更不會相信張天寶突然大發善心,自然不會上這樣的當。
張天寶皺了皺眉,還以為會先虛與委蛇,提出一堆要求,然後雙方開始磨牙,拉鋸一段時間找到一個讓雙方都能接受的條件,但絕對沒有想到會被甄乾一口否決了。
其他海商臉色有些掛不住了,那個絲綢批發商高海皮笑肉不笑道:“甄郎可要想清楚了,這個機會可難得,我們這些人在江南也算是有頭有臉,很多酒樓想找這樣的機會恐怕也沒這個好處,可不要後悔!”
甄乾朝著張天寶拱了拱手道:“如果張老爺是為了這件事情,請恕在下無能為力?”說完見天色已經不早,便想起身離去。
張天寶急忙阻攔道:“甄郎不要心急,有話坐下來慢慢說!”
甄乾也不想就這樣走,今天自己之所以來見張天寶,可是帶著事情來的,自然不想把事情弄僵,便順水推舟重新坐了下來,閉口不談合作的事情。
見氣氛有些尷尬,張天寶又叫來歌舞助興,一邊欣賞歌舞表演,一邊和甄乾談論起北方的風土人情,自己卻說著一些海外的奇聞軼事。
“張老爺還是風雅之人,大唐周邊各個地區民風不同,習俗也不相同,歌舞表達的意思和形式自然也不相同!”
“甄郎對各族的歌舞還有研究?”
甄乾也就是隨便附和一下,這麼高雅的藝術行為八輩子也沒有接觸過,自然不會豬鼻子裡插大蔥裝象,說話間目光左顧右盼,看見張亮纏著月容津津有味的討論歌舞,恨不得把月容拉到門外暢談一番,心中差點笑出聲來,知趣的將位置讓給了兩人,自己往外面挪了挪,不忍打擾兩人的郎情妾意。
藤原刷雄悄悄捅了甄乾一下,低聲道:“不要把海商得罪了,這次離開大唐還要有求於這些海商,不然就只能偷渡了!”
甄乾沒好氣的瞥了藤原刷雄一眼,自己是有求於海商,但也不能和海商簽訂城下之盟,況且自己也沒有走到山窮水盡地步,用得著犧牲自己的利益嗎?
這時張天寶讓婢女端上來一個木盤放到了甄乾的面前,還以為張天寶準備賄賂自己,轉念一想根本就沒這個可能性,便看見婢女將木盤上的布掀開,露出兩排碼放整齊的金銀幣,不由得瞳孔一緊抬眼望著張天寶,不知是何用意。
“甄郎錢莊的金銀幣不會不認識吧!”張天寶笑道:“不用驚訝,去年我派人去了一趟鹿泉縣,回來的時候帶回這些金銀幣,發現製作精美,讓手下工匠仿製卻發現極為不易,非常適合在錢莊之間流通,可惜我手中這樣的金銀幣實在太少,能否從甄郎兌換一些?”
甄乾已經沒什麼驚訝的了,自己在明,海商在暗,調查了自己半年多都沒有察覺,還真是失敗!
“不知張老爺想兌換多少這種金銀幣?”
“最少十萬枚,有多少兌換多少”,張天寶財大氣粗道:“不瞞甄郎,海商貿易額巨大,使用銅錢不方便,金銀這種東西又很難攜帶流通,每次為了甄別金銀的成色就耗費了大量的精力不說,還非常容易出錯,我見西域傳來的金銀幣跟甄郎製作的精美程度根本沒法比,而且極難仿製假冒,所以想和甄郎兌換一批這樣的金銀幣如何?”
這樣的好事甄乾自然不會推辭,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誰知道張天寶在心裡打的是什麼壞主意。
“那張老爺是準備在鹿泉縣交易,還是在揚州交易!”
“自然是在揚州交易!”
張天寶眯縫著雙眸,一付和藹可親鄰家老爺爺的模樣,可看在甄乾眼裡卻是心裡一驚,這可不是什麼小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