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那個尖嘴猴腮的男子再次返回道:“老大,那小子嘴裡沒什麼有用的情報,就是一個幫人送信的遊閒漢,有人用半貫錢託他給那人送一封信,事成之後再付半貫,事情就是這樣簡單,和我們上次抓到的人結果一樣!”
旁邊一個狗頭軍師模樣的男子陰沉沉道:“這個甄乾還真是奇怪,正常的書信寫成這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住嘴!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許再提這個名字,記住了嗎?”
“記住了!”
狗頭軍師撇了撇嘴,嘴上應允可臉上一付無所為道:“郝仁,要不是大將軍發現了蹊蹺之處,恐怕我們這一隊人都要受到牽累,不如我們悄悄的把他抓起來,嚴刑之下想知道還不容易,用得著偷偷摸摸的跟在他身後嗎?”
粗壯魁梧的男子竟然是甄乾認識的郝仁,恐怕甄乾自己做夢也沒有想到,跟蹤自己的人是老熟人。
甄乾已經發現了跟蹤自己的人,但是身邊的護衛沒一個認識郝仁的,自然沒有將這個最重要的情報告訴甄乾。
郝仁冷哼了一聲道:“要抓你去抓,不要想讓我下命令,不要忘記了他也有官身,事情在沒有清楚之前,誰要是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的話,自己去向大將軍解釋!”
郝仁的話讓狗頭軍師知趣的閉上了嘴,狗頭軍師雖然級別不低,但還沒有權力命令抓人,想慫恿郝仁,這種小心思自然不會逃過郝仁的眼睛。
“老大,那接下來怎麼辦,難道真的跟著他們去揚州不成?”
尖嘴猴腮的男子有點不太願意,任誰過節的時候外出心裡都不舒服,可是又不敢講,只能小心翼翼的詢問。
郝仁也是頭疼,要是換了一個人也不會如此難辦,直接命令抓人了,私下裡他和甄乾關係還不錯,又將兒子送進了團練營,沒想到這次調查的物件竟然是甄乾,讓郝仁有些左右為難。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就算是自己的親爹,如果上面要讓自己去查,郝仁也會不擇手段的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可是這一次的任務不一樣,只是讓郝仁收集甄乾的情報,並沒有說事情的嚴重性,反而讓自己不要打草驚蛇。
這就等於把郝仁的手腳束縛住了,只能暗中調查,還不能驚動了甄乾,這可把郝仁愁壞了。
郝仁甚至還不知道為什麼要突然調查甄乾,不過對於大將軍的命令,沒人敢提出一絲絲的反對意見,既然讓查就查吧!
可是透過十幾天細緻的調查,郝仁從一些蛛絲馬跡中發現了許多耐人尋味之處,就比如甄乾來往的書信,很多看起來極其的普通,普通到讓人不會提起一點點興趣。可是在別人眼裡看起來極為普通的書信,卻引起了郝仁的注意,事出反常必為妖,書信不僅普通而是還非常頻繁,也正是這一點讓郝仁感到了莫名的詫異。
書信來往在後世人眼裡非常普通,可是放在唐代又是另外一回事情,古代交通不便,沒有郵局、也沒有專門傳遞書信之人,想要寫信給其他人,官員倒是可以透過驛站捎帶上一封,那也要看是什麼級別的官員。
普通人如果真的有事情,書信來往一般透過兩種方式,一種是家人將信親自送到收信人手中,這種方式短距離還好說,之間的距離一長就極為的麻煩,相當於在古代出一趟遠門,費用自然高的嚇人,通常都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傳遞書信。
第二種方式是託人將書信帶到某地,被託之人也正好要經過這個地方,算是順路吧!但這種人很難找,而且還要信得過的人,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有時間幫你帶信的,而且也要付上一筆酬勞才行。
所以在古代送一封書信是非常麻煩的事情,沒事很少有人互相寫信送著玩,就算是豪門大家族也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可是郝仁發現甄乾來往的書信有點多,在悄悄的截流了幾封書信後,發現信上的內容多是相互問候之語,要不就是涉及一些本地發生事件和市場行情價格。一開始郝仁還以為甄乾是在收集各地之間的市場行情,可很快發現他並沒有這方面的生意,短期之內也沒有涉足的意思,而且這種事情看起來讓人匪夷所思。
很多大家族有專門收集情報人員,問題是甄乾剛剛在鹿泉縣站穩腳跟,有這樣的必要嗎?
以前郝仁對甄乾的印象停留在為人上,也沒多留意甄乾的舉動,對於這個剛來到鹿泉縣的人瞭解不深,在每月的例行上報情報中關於甄乾的事情還真的不多,也許是燈下黑的緣故,突然開始調查甄乾之後才發現他在一年中竟然發展成了規模,這還真的把郝仁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