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回到了青樓,整理了一下凌亂的思緒,準備提筆將今日之事記錄下來,和甄乾的手稿一同呈報上去,剛寫到一半便聽見門外腳步聲傳來,緊接著房門被人推開,心中不悅正準備出言呵斥是誰不請自入,卻看見那張讓自己又驚又怕的那張臉:“王老爺!”
來人正是王博,一張褶皺的老臉上帶著讓人膽寒的冷意,鷹隼般的雙眸在月容身上掃了一下,喉嚨裡傳來低沉冰冷的音調:“怎麼?又被我那外孫趕回來了?”
“是的!王老爺”,月容不敢多說一個字,身體情不自禁的朝後挪了一下,用身體擋住了桌几上的紙張,恨不得從王博的視線中消失。
“你這種千人騎、萬人嘗的貨色自然入不了我那外孫的眼,我當初就不應該把你送到甄乾身邊”,王博找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商賈地位雖然低微,但也同樣瞧不起那些青樓女子,“說吧……今天甄乾和遣唐使說了些什麼,為什麼你怎麼早回來,而且一回來就往房間裡躲,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月容張了張嘴,將心中的恐懼壓了下去道:“今日遣唐使去醉仙樓飲宴,甄郎喝多了,不讓我在身邊伺候,便回來了!”
“是嗎?”王博意味深長的笑道:“你不感覺奇怪嗎?我那外孫竟然酒後還知道讓你回來,你就一點都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都說酒後亂性,月容當時滿腦子都是富國方略的事情,竟然將這樣明顯的破綻都沒有發現,自己伺候過的人成百上千,這點伎倆如何不清楚,一下子如同掉進了冰窖,感覺渾身如浸在萬年寒冰之中。
見月容驚得說不出一句話,王博繼續開口道:“我那外孫在鹿泉縣時,就很少出入煙花之地,更不會和女妓廝混。我將你送給甄乾,他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接受了,也就你這樣的女人才會相信每一個男人都像青樓裡的嫖客,看見你就走不動路,我這個外孫還真的不簡單……”。
“拿來吧!”
隨著王博嗓子裡蹦出三個字,月容再也把持不住,伸手就將桌几上那張搶在手中,張開嘴準備吞嚥下去。可是下一刻月容的臉色煞白,一支枯手死死的掐住了月容白皙修長的玉頸,掙扎著如同被人拎起來的鴨子胡亂撲騰。
“賤貨!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博劈手從月容手中搶過那張紙,又將橘皮的枯手塞進了月容豐滿富有彈性的胸口,從胸口中取出那捲底稿,這才將快要斷氣的月容扔到了一邊,仔細的端詳起那張紙和謄抄的底稿,臉色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月容癱軟在地上,眼眸中滿是絕望的神色,掙扎的爬了起來,跪行了幾步來到了王博的腳前,低聲哀求道:“王老爺,奴家知錯了,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奴家這次吧!”
王博的目光瞟了地上的月容一眼,伸手將月容的頭摁在了自己的雙腿間,將注意力再次落在了那張底稿上。
一盞茶功夫之後,王博抬手抓住月容的髮髻,突然一腳踹在了月容的胸口,將月容踢到在地上,表情極為厭惡的整理了一下下襬,將月容那張還未寫完的紙扔在臉上,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寫完它!”
“奴家不敢了!”
月容捂著疼痛的胸口,再次準備爬到王博的面前,以為自己只要把眼前這位老人伺候舒服,就可以逃過一劫。
可是今天月容錯了,不知道為什麼百試不爽的辦法今天為什麼就沒用了,在月容心裡早把王博當成了色中惡鬼,每次伺候王博之後,渾身痠疼如同大病一場,即便是青樓中其他女子都畏懼王博如蛇蠍。
王博輕飄飄的吐出一句話,立即讓月容面色蒼白,“你以為成了密諜之後,老夫就拿你沒辦法了嗎?你不過就是一顆棄子,把你賣到黑窯裡,你連一條母狗都不如,以為密諜的身份就能保護你,不要忘記了,只要你敢說出密諜的身份,不要老夫動手,就有人把你扔到亂葬崗餵狗!”
這次月容沒有再求饒,密諜的身份見不得光,正如王博說的一樣,密諜監視小民小姓可以扯虎皮當大旗,遇到官宦之家,尤其是監視當朝官員,密諜立馬就會成為棄子被無情的拋棄,月容毫不懷疑自己這種密諜最底層的人會有什麼樣的命運。
“王老爺……饒了奴家這一次,奴家以後就是王老爺的狗,王老爺讓奴家做什麼事情,奴家都願意!”
“那現在就把這份呈報寫完!”
月容不知道王博是什麼意思,但知道如果自己不願意的話,明年的今日就是自己的忌日,一想到王博的狠毒便渾身冰涼,甚至連思考的時間都不敢,連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