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人的堅韌在歷史上的許多民族中都是首屈一指的,甄乾說難,對於倭人就是一個笑話,如果容易倭國會千難萬險冒著死亡的威脅派人到大唐學習,只要有辦法,連死都不怕的倭人還會懼怕什麼?
“甄郎能否細說一二?”
望著幾個眼睛閃著精光的倭人,甄乾嚥了一口吐沫,這和當了上百年的光棍看見絕世美女沒多大的區別,只要自己敢說一個“不”字,甄乾相信他們一定會不顧風度的把自己狠狠的揍一頓。
“你們這是做什麼”,看著圍攏過來的倭人,甄乾把身體向後挪了挪,竟然手摁到了月容的胸口上,軟綿綿的富有彈性,手感也不錯,帶著少許的體香……。
“失禮了!”
月容莞爾一笑,也看得出來周圍幾個倭人急迫的心情,對於甄乾剛才無意中的冒犯並不在意,反而感覺他會對自己賠禮有些詫異。
大唐的文人非常的高傲,像一隻驕傲的孔雀,而眼前這名年輕的男子卻不然,深邃的眸子裡有著一種讓人平靜對等的感覺,沒有文人那股傲氣,也沒有商賈那種俗氣,更能讓人感覺親近,說話平緩,臉上總是帶著笑容,只要看一眼就能讓月容安心。
這種感覺來的很突然,在舉手投足間,在談笑話語間,在那帶著歉意的雙眸間……。
月容臉頰微紅,手指輕輕的攥緊了絲帕,心卻在砰砰的亂跳。
阿倍仲麻呂輕咳了一聲,吉備真備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失禮,把身子往回移了一點,還是有些心不甘道:“甄郎可是有什麼不敢說,這裡沒人,就算甄郎說的有什麼不妥之處也無妨!”
“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不過是一家之言而已,只要諸位不要見怪就好!”
“但說無妨!”
吊住了胃口,甄乾環顧了一下四周,藤原清河知趣的將房中閒雜之人趕了出去,最後只留下五個人,月容也想避嫌,卻被甄乾攔住了,搞的這麼神秘就真的見不得光了。
“世間哪有什麼十全十美之事,小到日常瑣事,大到國家決策,不過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之間的利益博弈,一項政令的推行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也不可能讓天下之人都滿意,只要讓大多數人收益,這就是一項好政令……。”
“從古至今,歷史上的改革不知道有多少,這些改革最多也就是惠及百年而已,想要有一個可以實行千萬年的制度是根本不存在的,時間在變、事情也在變,商周的井田制被漢代的均田制代替,現在均田制又崩潰了,就是這個道理!”
“再比如漢代之前做官都是察舉制,舉孝廉推薦賢良,要不就是世襲官爵,等到魏晉南北朝時期,陳群推出了九品中正制,又延續了幾百年的時間,形成了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勢族。到了隋唐時期出現了科舉制,透過考核選拔官吏,不需要門閥士族的推薦,打破了學術壟斷,士族沒落了,寒門崛起,‘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官員的選拔也更加的廣泛,所以說每一項制度的背後都有當時時代的烙印,不能說就可以傳承百年、上千年,誰也看不見未來會發生什麼變化!”
甄乾一一舉例再一一論證反駁,眾人點頭稱是,對於甄乾這種擺事實說道理的分析方式很是新奇。
“道不足以通庶事,不謂之道;法不足以行萬世,不謂之法。這句話說的也不全對,規律如果不能概括很多事物,就不能稱為規律;法律如果不能長期穩定地實施下去,就不叫法律。許多事情都在隨著時間變化而變化,如果真的有萬年不變之法,那還要我們現在人思考什麼,所以說不管什麼事情都要在前面加一個時效性,比如我們在想一件事情之前,給自己定一個時間,如這個法律多長時間變動一次,這也是與時俱進的一種辦法!”
吉備真備急不可耐道:“真的就沒有一勞永逸之法嗎?”
“水滴石穿,我們每過一天都會變化,人會變老、樹會變高,頑石也會慢慢隨著歲月風化,這才是世間萬物真正的執行規律,你們見過有萬年不變的事情嗎?”
藤原刷雄想了想道:“太陽、月亮和星辰萬年不變!”
甄乾笑道:“你怎麼知道太陽、月亮和星辰萬年不變,它們也在變化,只是我們沒有察覺而已罷了,日月星辰斗轉星移,什麼都在變,就連我們腳下的大地每天都在變化!”
現在和這些倭人說這些天體物理知識,他們還不能理解,甄乾也懶得去解釋,“如果真要是說有什麼沒有變的話,就是人的慾望,始終都在追求完美更好,以前是,現在是,以後還是。話扯遠了,現在問問你們到底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