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甄三十三腦海裡突然閃過了了甄十六和甄十八的表情,說起來也怪,這兩個人年紀比自己要小,不過因為比自己早跟著甄乾……。
想到這裡,甄三十三有些迷茫了,對於任何人來說,甄乾都是一個謎一樣的存在,說不上對還是錯,感覺這個世界,和所有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怎麼說呢?感覺很怪,他不敬畏天地,總是說自己站的不夠高,看得不是很清楚,等到了和甄乾在一起的時候,卻有一種很親密的感覺,彷彿成為了大家庭的一員。
其實在眾多的義子之中,有一個非常隱晦的傳言,那就是甄乾所作所為似乎在朝著謀反的道路上奔跑。
這也不難理解,就比如現在,甄三十三實在想不明白甄乾為什麼要到室韋這樣的地方,如果說是為了這裡的猛火油,好像也不是全對,這裡畢竟是苦寒之地,除了室韋人之外,沒有人惦記這塊土地。
甄乾數百義子之中,奴隸身份的義子就佔據了一大半,剩餘的也都是受到了甄乾的恩惠,不過在這麼多的義子中,真正能出類拔萃的並不多。
排名靠前的義子隨時可以恢復本姓,可是越是這樣,越是沒有靠前的義子願意放棄義子的身份。
甄三十三想到了甄大,甄大是甄乾第一個義子,地位崇高又尷尬,據說以前姓秦,秦家派人希望甄大回去,可是甄大卻偏偏不願意離開,就連王朋對甄大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讓人費解。
一支狼牙箭帶著刺耳的響聲飛來,甄三十三下意識的去格擋,卻發現這支響箭已經飛入了雲端。
“總進攻的響箭!”
這一刻還是來臨了,甄三十三竟然有一種如釋重負感,這些日子神經蹦的太緊了,因為不知道敵人的攻擊時間和攻擊手段,反而讓人有心懸一線的危機感,可是到了現在,當一切真正面對的時候,反而輕鬆下來。
已經做了太多的準備,經過了無數次的推演,想過了無數次的可能,等真正到來時只有一種可能。
“準備!”
“甄四十三,帶領後備役上甕城阻擊!”
甄三十三看著越來越多的山北部騎兵從倒塌的城門口衝進來的時候,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全身也舒緩下來,抓起身上的長劍在虛空中狠狠的一劈道:“勝敗就在今日,跟我來殺敵……!”
王朋帶領著一千五百名步兵出城,一路急行軍前往黒域海子湖邊,遠遠的已經看見黝黑的湖水盪漾,可是就在這時,從地面下傳來“轟隆隆”的戰馬疾馳的震動,腳下的沙礫地都好像顫抖起來,甚至有一種地動山搖的感覺。
“敵襲!”
“結陣!”
山北部騎兵竟然早就埋伏在黒域海子附近,這時候發現從黒域城衝出來一支軍隊,迅速的靠近黒域海子,也許認為自己隱蔽點已經被對方發現,便放棄了繼續隱藏,直接朝著這支軍隊衝殺過來。
王朋也沒有預料到戰鬥會爆發的如此突然,在潛意識中認為山北部的騎兵應該還沒有集結好,又或者山北部的騎兵應該在西面進攻陷入膠著狀態之後才會發動突然襲擊,戰場上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卻月陣!”
“長槍兵準備!”
王朋根本來不及構建什麼防禦陣地,對面的山北部騎兵在一盞茶的時間內便已經出現在陣前,雙方誰都沒有準備好。
王朋的卻月陣還顯得十分的凌亂,後隊的火炮和發射架都來不及進入陣中,一時間整個大陣看起來有些疏鬆雜亂,甚至有些士兵連自己的站位都沒有找到,只是在下意識機械的向中心靠攏,儘量讓整個大陣顯得緊密有序。
這時候就看出來平時訓練的效果了。
相比王朋步兵大陣的慌亂,對面突然衝出來的山北部騎兵也顯然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樣一支軍隊,加上山北部騎兵從來就沒有什麼戰術戰法,完全憑著刀馬純熟和匹夫之勇,縱馬揚鞭揮刀便朝著步兵大陣衝殺過來,最前面的山北部騎兵已經快要和步兵的長矛碰撞在一起時,最後面的騎兵還在一里之外縱馬飛奔。
可就是這樣,早已經把王朋嚇得魂不附體渾身直冒冷汗,山北部騎兵的個人勇武完全不可小視,只是眨眼之間,最前面的山北部騎兵已經尋找到了一條正在合攏的縫隙,手中的韁繩一提,身下的戰馬如龍般的嘶鳴,飛身便躍進了大陣之中。
“怎麼會這樣?”
這速度也太快了,很多步兵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感到頭上冷風嗖嗖,巨大的黑影從頭頂掠過,急忙把頭縮了縮,可是馬上便感覺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