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交泰殿裡的風波並沒有人放在心上,虢國夫人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根本算不上什麼新聞,如果是虢國夫人被打了那才叫新聞了。甚至沒人知道甄陵是怎麼離開的,第二天御史王恆一封彈劾虢國夫人蠻狠欺佔他人財產的奏摺擺在了李隆基的御案上,接著便轉到了三法司,很快判決便下來了。
“御史王恆誣陷虢國夫人,徇私枉法罷官削職為民,返回原籍,永不敘用,立即離京!”
對於這樣的判決,京城中並沒有掀起任何的波瀾,甚至有很多人在王恆的奏章送出去後,就已經在打賭王恆是削職為民,還是流放嶺南了。
有人聽說王恆在寫完這封奏摺之後,已經收拾好行禮了。
長安城外十里壩上豔陽高照。
幾輛馬車孤零零的行駛在官道上,顯得無比的蕭瑟和淒涼,就連趕走的馬伕也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
“夫君!是妾身連累了你!”
“說什麼傻話!”一個清秀的男子輕笑著,雙手緊緊握著一名婦人的手道:“夫妻本是同命鳥,我這次上書也不光是全為了這件事情,虢國夫人和楊氏在朝中一手遮天,只要不和他們為伍的都會受到排擠,尤其這樣窩囊的做官,還不如回家看書,也可以伺奉雙親,教育兒女……。”
“前面可是王御史和甄娘子,我家主人在前面涼亭為兩位送別!”突然一匹戰馬從遠處駛來,靠近馬車大聲道。
“你家主人是誰?”
“我家主人文安郡開國公李璀,請兩位隨小人來”,馬上來人回答道。
車廂中男子暗歎道:“沒想到這時候還有人來送我,不妨見上一見吧!”車廂中男子正是罷官回鄉的王恆,身邊的女子自然就是他的妻子甄陵,至從甄陵從楊玉環的壽宴上返回後,得知了在交泰殿中發生的事情,王恆便知道自己這官無論如何是做不長了,哪怕是自己息事寧人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尤其被人莫名其妙的罷官,不如上書彈劾虢國夫人,倒也不擔心虢國夫人能把自己怎麼樣,王家在朝中還是有些人脈的,如果被楊氏一族隨意的編造一個罪名,反而可能不得善終。
路邊一座涼亭中,一聲常服的李璀坐在石凳上,端著手中的酒杯道:“沒有想到虢國夫人如此霸道蠻狠,讓王郎遭受如此不白之冤,本王慚愧啊!”
“王爺不必掛懷!”王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如今朝中奸人當道,陛下受到了小人的矇蔽,王某不能伸張正義……,唉!如今能平安的離開朝堂這個大漩渦也是王某的福氣,家中雙親老邁,正是晚輩伺奉在身旁之時,也沒有什麼不滿的!”
聽著王恆唏噓的話,李璀也不知道說什麼,如今李隆基早沒有了之前的雄心壯志,專寵楊玉環,對楊國忠言聽計從,反而對宗室的猜忌之心越發的嚴重,自己回京到現在只安排了一個宗人府的差事,近乎是在養老,更是不敢多說半句話李璀心裡有些愧疚,如果不是自己將香皂和香水的事情傳揚出去,也許就不會有今日之事了。
望著王恆馬車背影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地平線下,回頭往了身邊的李婉兒一言道:“從今往後緊閉府門謝絕訪客吧!”
長安宣陽坊楊國忠書房中。
虢國夫人指著楊國忠的鼻子道:“你這個窩囊貨,就這樣把王恆一家輕輕的放過,你可知道如今一瓶香水在京城裡多貴嗎?要是能逼著甄家交出香水的配方,老孃我也不用整天節衣縮食了!”
整個大唐敢指著楊國忠鼻子罵孃的,除了李隆基之外,也就只有面前這個虢國夫人了。
楊國忠也想逼著甄家交出香水的配方,可是王恆並不是甄家的人,甄陵只是甄家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同時虢國夫人也把王恆想的太簡單了,千年世家造就了無數的門生,牽一髮而動全身,三法司這次判決對王恆已經算是很重了,難道真的給王恆扣上一頂謀反的大帽子,李隆基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
如果不是李隆基寵溺虢國夫人,恐怕連這樣的結果都不會有……。
楊國忠也不惱,知道虢國夫人是一個什麼脾氣的人,不要看她驕奢淫逸,其實就是長了一付好皮囊而已,把朝中的官員幾乎都得罪光了,就連自己也被這個女人死死的壓著,敢怒不敢言,這樣四周樹敵的結果非常不妙。
“我已經派人去了鹿泉縣打探訊息,很快就會有訊息了?”
虢國夫人眼睛突然一亮,也不發火了,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你說那個甄乾會不會真死了,如果真死了,我聽說他好像還沒有娶妻,他手裡的那些財產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