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乾自然知道刑氏和刑管家沒有這麼容易對付,尤其是刑氏護犢心切,豈能讓自己染指屬於她兒子的家財,兩人之間的矛盾從一開始就註定無法調和。
想想這些破事就讓甄乾感到頭疼,如果不是知道安祿山即將發動叛亂,依照甄乾以前的性子,早就兩袖清風拍拍屁股從甄家離開了,也不會和刑氏爭奪什麼家產,即使是自己生母留下的,對於甄乾來說也就不過多奮鬥幾年而已,算不上什麼大事。
可惜時不待我,甄乾突然意識到自己並不清楚“安史之亂”在天寶何年爆發,這可要了老命了,不知道等於隨時都會在自己無法掌握的時間內爆發,想到這裡拿起案頭放著的邸報翻閱起來,希望能找到蛛絲馬跡。
“天寶十年正月,安西節度使高仙芝入朝,獻所俘突騎施可汗、吐蕃酋長、石國王及朅師王。”
“……”
“天寶九年五月二十八日,玄宗賜安祿山東平郡王爵。”
甄乾細細品味著邸報上的資訊,發現安祿山剛剛被賜封為王爵,也就是說安祿山此時的羽毛還未豐滿,距離擁有叛亂的實力還早,想來至少還有二三年的時間吧!
“甄郎,飯菜準備妥當了,現在用膳嗎?”
聽見聲音甄乾扭頭望著門外,見一男子手中端著飯菜出現在門口,“宋大郎,進來吧!”
來人正是宋義的大兒子宋江,寬臉大嘴高鼻大眼,身材不是很高,有些偏胖,見人帶著三分笑容,笑呵呵的走了進來道:“今天晚上的飯菜是千張燒肉、椒鹽大蝦、青菜香菇和虎皮肉,甄郎嚐嚐這手藝還行不行!”
“這都是你做的?”
見宋江點了點頭,甄乾將每道菜品都嚐了一口,非常滿意道:“不錯!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掌握了甄家獨門菜餚的燒製手法,可見這段時間你下了不少的功夫!”
得到甄乾的認可,宋義的目光中閃過一道光澤道:“和甄郎燒的菜相比,好像少了一點什麼,就是這一點始終無法掌握……”。
“你是說十三香吧!”
這段時間宋義全家在甄乾院子裡學做燒菜,廚房裡一下子多出了五六個人,小竹和小梅倒是閒了下來,跟著自己躲在柴房裡釀酒。
宋義全家不愧是廚師出身,學習起來比王勝幾個快多了,而且燒製出來的菜餚也和甄乾有些不同,這裡面參雜了一些習慣性的問題,反而彌補了唐菜和自己燒製之間的一層過渡,算起來很像唐菜和後世之間烹飪的融合產物,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也正是因為這樣,宋義全家的烹飪手藝受到了許多限制,固有的思維和習慣很難打破,燒製出來的菜餚總是少了一點什麼。
“這和十三香無關!宋家燒製的羊肉就非常好,這也是你們宋家多年來摸索出來的經驗,新式烹飪同樣也是這樣,比如爆炒一些菜餚時,心裡就要想著一句口訣:爆炒技法不簡單,主料過油或水汆。急火快炒對汁芡,成菜脆嫩時間短。爆炒強調選原料,質地脆嫩易烹炒。這句口訣能聽明白嗎?”
宋江有些恍惚的望著甄乾,沒想到自己看似簡單的爆炒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口訣,急忙向甄乾躬身施禮道:“謝過甄郎指點!”
甄乾又交待了幾句讓宋義回去練習,對於宋義惦記的十三香完全隻字不提,這可是自己的獨門手藝,烹飪的手法可以交給宋家,但是十三香的秘方卻必須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否則真的控制不住宋家,這可不是甄乾小肚雞腸,而是防人之心。
這一日甄乾正在院中鍛鍊,在醫療技術匱乏的時代,一付強壯的身體比家產萬貫更加的重要,沒人比甄乾更加明白這個道理了。
甄乾站在院中,腳下緩慢的移動著,雙手時而迅猛快捷、時而如潺潺流水波瀾不驚。
不遠處一名身穿勁裝的女子斜靠在廊柱上,雙手交叉著抱在胸前,嘴裡叼著一根草根,目光略帶嘲諷的掃過院中不緊不慢的甄乾,“大郎,你這是在練老人拳嗎?能不能打死蚊子!”
甄乾斜瞥了那女子一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心事,想讓我教你就明說!”
“切!就你這個娘娘力氣練的老人拳,能殺雞就不錯了,誰稀罕啊!”
“不信你來試試!”
“試就試、誰怕誰,你小時候就沒打過我,現在不行,以後也沒有機會!”
甄乾懶得和那女子鬥嘴,伸出手掌鉤了鉤,挑釁道:“好男不跟惡女鬥,那是我以前讓著你,你當真就能打的過我嗎?”
“你說什麼!”那女子柳眉倒豎,腳下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