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幾個胡商吃飽喝足之後離開,還免了一頓飯錢,甄乾才和宋義悄悄走到店後商量此事。
宋義知道當初甄乾就在旁邊雅間,既然沒有出聲阻止自然也是同意了這筆生意,這時少不得詢問甄乾的想法。
“甄郎,這幾個胡商一下子買走一百四十二石燒酒,可倉庫只有不到百石,這七天之內能否湊齊剩餘的四十多石燒酒?”
“放心!既然我當時沒有阻止,也就是說這筆生意能做成,過幾天我就讓人把剩餘的酒給你送來!”甄乾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宋義不知道這燒酒是如何釀造的,真要是花時間自己釀造,七天之內還真不一定能釀造出四十多石燒酒。王群已經和幾家小酒肆欠下了契約,每一個月能提供一百石濁酒,七天之內加工出四十石燒酒,雖然時間稍微緊了點,但卻不是不可能完成。
本來直接購買的濁酒,其中有一部分根本就是直接出售的,就算加工成燒酒賣不出去,也能窖藏起來,反正燒酒越存越香,也不擔心會變質。
但購入太多,又一時賣不出去,就容易積壓大量資金,這對於現在的甄乾來說,可是致命不可容忍的錯誤。
能一下子賣出一百四十多石酒,光是成交價就讓宋義眼暈,一想到此事是經自己之手,又是在新店開張的第一天,心中歡喜異常難以抑制道:“出了這第一批燒酒,酒樓之前的債就能全部還清了!”
被宋義這樣一說,甄乾臉色微妙,修建酒樓前後用去了五十多貫,裡面各種擺設又用去了二十多貫,這些錢大部分都是當初賒欠商賈的,甄乾倒是沒感覺有什麼不妥,但宋義卻如若針氈欠錢睡不著覺,整天想著把這個大窟窿填上,被宋義這樣一說,甄乾感覺自己才是大唐奸商。
甄乾老氣橫秋的拍拍宋義的肩膀道:“放心吧!這也不是什麼大數目,既然要做真定最好的酒樓,就要把目光放遠一點,區區幾十貫就把你擔心的這樣,以後上千貫從你手中流動,你豈不是整天膽戰心驚!”
一百四十多石燒酒,除去各種費用,也就能賺個一百多貫,距離甄乾的目標還相差千里。
宋義心裡嘆了一口氣,甄乾的經商方式真的讓人看不懂,心卻比天高,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那些胡商購買我們的燒酒好像是準備運往北地,如果能借此開啟北地的市場也不錯?”
“宋伯千萬不要相信那些胡商的話,他們從我們這裡購買燒酒,就絕不會說出燒酒的產地,對他們千萬不要抱有任何僥倖心理?”
宋義哪能不知道這層意思,“我自然知道這些胡商不會宣傳我們的燒酒,不過只要燒酒之名傳到北地,就一定會有人順藤摸瓜找到這裡,這是他們攔都攔不住的事情!”
甄乾馬上就聽出了宋義話中的含義,這些胡商的路線都是固定的,只要有心人順著這條線找過來,就會發現真定出產的燒酒,難怪宋義會輕鬆的答應胡商的低價,原來還有這一層的算計在裡面。
“這件事情我就不操心了,等再過幾天,我們自己的酒坊就要開張了,那時一個月的產量能達到一二百石以上,以後再有人找你買酒,最好能簽訂長期穩定的契約,這樣我們的酒坊才能繼續擴大?”
購買別家的濁酒釀造燒酒,和自己直接釀造燒酒,中間能甄家三成的利潤,不過酒這種商品在一定的銷售量都是固定的,想要擴大產量就必須向外擴張經營的範圍,但光靠甄乾身邊幾個人根本辦不到,那就只能利用行走各地的行商了,這也是甄乾看見那些胡商時才剛剛想到的,這件事情回去後需要和王群商量一下。
甄乾並沒有急著離開醉仙樓,醉仙樓第一天開張,自己這個幕後東家如果不在酒樓中,對宋義也是一種不負責任的態度,況且這時甄乾也想多瞭解一些唐人的心態,瞭解市井人生百態喜怒哀樂。
到大唐已經快三個月,二月中旬墜馬失憶,現在已經是初夏時節,隨著氣溫的升高,辛辣的燒酒銷售必然會受到影響,甄乾不希望自己第一桶金就這樣擱淺了。
很長一段時間,甄乾消失在人前,做人低調固然不錯,但太過低調就會消沉,自己可不希望一直這樣下去。
甄乾三人重新坐回到一樓空位上,這時中午已過,酒樓中顯得有些冷清,那些來酒樓刺探訊息的人已經離開,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就不得而知了。
酒樓裡的幾個軍漢還沒有離去,不過看樣子明顯已經喝多了,口齒不清說話聲音也激昂起來:“秦校尉,這次你去易州上任,聽說是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