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族長曆來都是在前任族長去世之後,有各房家主公推,說起來現任這位甄家族長運氣不錯,在族長的位子上一坐就是二十多年,如今的精氣神都還不錯,再活了一二十年估計不成什麼問題。
這位眼不昏、耳不聰的族長也不知是那裡突然起意,在聽到分家訊息後來到甄家二房竟然沒有想走的想法,一住就是四五天,不過有這尊大神坐鎮,甄家裡倒是顯得風平浪靜,再也沒傳出什麼分家的風言風語,自然也沒人會在甄家族長面前自討沒趣。
甄乾從刑管家外室那裡剛一進門,這位大神就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訊息,便跟著走進了甄乾的院子。
“大伯!您老人家怎麼在這裡?”雖然知道族長甄松就在甄家,甄乾還是裝成從外面才回來,不知道情況明知故問道。
甄松的目光在兩個小妮子身上掃了一下,甄乾立即朝兩人擺了擺手,兩個小妮子見狀立即走出房間,悄悄的將房門掩上,這時候甄松才慢慢的開口道:“大郎,當初你生病時,大伯沒親自來看望你,你心裡不會有怨氣吧!”
甄乾沒想到甄松一開口竟然是說這件事情,心裡暗叫不好,急忙陪笑道:“大伯這是說的那裡話,您當初不是派人過來,還送了許多藥和補品,這些事情侄兒都記在心裡,這次訪友回來本想著上門拜見大伯,沒想到大伯竟然親自來了?”
甄松冷冷的一笑,自顧自的找了一個圓凳坐了下來,又問了幾句甄乾最近身體的狀況,聽見甄乾回答恢復的不錯,因為天天待在家裡太悶,所以這才出去轉轉。
一問一答間,甄松的目光落在了甄乾手中的摺扇上,甄乾知趣的將摺扇遞給甄松,自然不會說這是自己想到的,就聽見甄松道:“這摺扇倒是不錯,聽說上次刑氏過生辰時,你好像也送了一把錦羽扇,跟我說說那一日的情況?”
也不知道甄松這東拉西扯心裡到底想些什麼,要不是自己早一步從刑管家那裡得到了一些訊息,還真不知道應該如何對付面前這個老人。
甄松枯瘦的臉龐擎著一抹淡淡的冷笑,甄乾也沒有想到刑氏竟然把自己要分家的那些話說給這個甄家族長聽,一付怨婦的姿態,好像這一切都是自己在逼刑氏。
當初要不是聽到刑管家透露這個訊息,自己真的還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甄家族長,既然刑氏已經把自己逼到這個地步,甄乾也就沒必要客氣了,想著大不了被逐出家門的後果,心裡一狠道:“大伯,我這個人不會說話,不知道是不是書讀多了,有些呆了,但是也知道生母和後母之間的區別,說句不中聽的話,現在這一切不是我想看見的,大伯要是有什麼怪罪的地方就罵我吧,我不會頂嘴,也知道這是我的錯,但我心裡不會認可的!”
甄松以為甄乾會狡辯,又或者會對自己解釋當初和刑氏之間說的那些話,心裡已經準備好了一堆說辭,所以這次才留在甄家沒有急著返回,就是想當面見一見這個逆子。就在甄松鉚足了力氣,卻發現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裡別提有多彆扭了。
“難道刑氏對你不好嗎?”好半天甄松才憋出一句話道。
“好!”甄乾知道刑氏在人前會裝出一付慈母的樣子,心裡也沒有指望甄松這個族長能瞭解實情,便不以為然道:“我不想在背後說後母的壞話,要說這世上能把別人的兒子當成自己兒子一樣的後母不是沒有,卻肯定不多,身為人子如何連這點都不懂,想著後母如今已經有了二兒一女,我這個嫡長子的地位就顯得尷尬了,我在甄家還能指望什麼,不過就是想著自己出外闖一闖,這也沒什麼吧!”
甄松臉色立即陰沉下來,沒有想到甄乾竟然沒有否認,還含沙射影說了一通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心想出言教訓幾句,可又不知應該如何開口了。
如果甄乾只是說刑氏對自己不好,再或者找來一堆人證和物證,甄松也許能和稀泥,痛斥甄乾這個晚輩應該對後母恭順孝敬等等,但卻沒有想到甄乾一開口就把自己目前的處境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即使甄松心中再有什麼不滿,也不得不承認甄乾說的有道理。
一想到甄乾這個嫡長子尷尬的現實,甄松的面色終於緩和下來,輕聲問道:“大郎,我知道你心中有些不滿,但分家的事情太大,現在又鬧得甄家人盡皆知,你可考慮過後果?”
甄乾想起當初王群勸解自己的話,也知道像甄家這樣的大族最看中的是名聲,自己如果真的吵鬧著要分家的話,還不知道別人會如何看待甄家。
“大伯,其實說是分家並不準確,我之所以這樣做是不想讓父親為難,說另立門戶也罷,說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