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出了京城三十里,猶能看到駐守在京城之外的禁軍。他們二人靠上前去,統領攔住他們二人去路,等見了皇帝的令牌才放他們二人離開。
“沒想到京城戒備仍是如此之嚴。”非兒回頭看了看官道上的一隊士兵,用水洩不通幾個字來形容京城現在的狀況卻也一點也不為過。
沈青桓見怪不怪,語氣極淡:“皇帝的意思恐怕是要切斷京城與外界的聯絡,倘若那李敖還有親信,定然會聞訊趕來救助,這樣便可以一網打盡。至於京城之中的那些餘黨,卻也成了甕中之鱉,殺亦可,留亦可,但看冷千羽的意思了。”
非兒無奈苦笑,這皇帝的心思旁人總也猜不透。
可轉念之間,她又想到了自家公子。
倘若大事已成,公子定然會接掌龍瀾江山。等到那時,公子做的那個皇帝,又會與冷千羽有何不同?
公子寬厚仁和,定然會將龍瀾帶向另一個繁盛的境地,也不會變成另一個像是冷千羽一樣的暴君。
至於她……
將公子吩咐的事情辦妥,才能償還公子的恩澤。
沈青桓立馬躑躅,似乎在辨認方向。見非兒魂不守舍的樣子,他幾次三番想要開口詢問非兒狀況,可卻又不知道如何將這些話說得圓滿。現在的他,確實再也沒有心思與她爭辯了。
非兒忽然抬頭看他,不知怎的,迎上那雙晶亮的眼睛,他的胸腔內竟然有股前所未有的情愫流淌開來。
“沈青桓,天魔教不是在龍瀾國境內麼?我們這一來一回,又要半個月的光景了。”非兒皺了皺眉頭,現在情況緊急,她可浪費不起時間。
沈青桓別開眼睛,冷然道:“天魔教的分壇遍佈在五處,龍瀾只是其中的一處。我所說的總壇,可卻是在墨澤境內。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在墨澤禁衛軍中呆了這麼久都沒被人瞧出破綻?”
非兒點了點頭,似乎覺得沈青桓說的頗有道理,仔細一想,這才恍然大悟:“難道當日我與你重逢時,十二飛鷹之所以不讓你靠近墨澤境地,其實是阻止你回到天魔教總壇?”
沈青桓輕抿嘴角,算是承認了非兒的說法。
非兒頓時覺得心驚,只是沒想到天魔教中的人竟然如此狡詐,這麼想下去,卻覺得此行兇險非常:“那教中的格殺令又是怎麼回事?”
沈青桓皺了皺眉頭,似乎非兒說道了問題的癥結之處:“天魔教中的格殺令只有天魔教中高層才能下達,凡此人手下殺手,見到格殺令,無論等級尊卑,一律格殺勿論。”
非兒聽罷,不禁一陣唏噓,忍不住問了一聲:“倘若有某個謀逆的叛徒想要殺了教主,那又如何?”
沈青桓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非兒見了那神色,總覺得什麼東西被自己錯過了一般,只聽沈青桓說道:“倘若有人想要殺了教主,就要看他的實力,在教中的地位,盟友的能力,還有手下的衷心程度。但更重要的一點,他能給天魔教帶來什麼利益——因為這世上沒有人和自己的利益過不去,任何人都是如此,殺手更甚。”
非兒微微苦笑,也不像起初一樣不恥沈青桓的某些想法。
她也終於明白,每個人活在世上都是不同的個體,不能用特定的標準去衡量一切,對人對事都是如此。
“我們走。”沈青桓執起馬鞭,在馬背上一抽。馬兒吃痛,拼命的朝前跑去。
非兒暗暗皺眉,這人有時太過霸道,雖然很有本事,可卻也自負的很,怪不得天魔教中有人瞧他不順眼。
這一夜的傍晚,他們兩個人終於到了下一個城鎮。
沈青桓將她引到小巷之中,天色卻已經陰沉。
非兒牽著馬兒跟在沈青桓身後,這男人不說話,一個勁兒的巷子裡鑽。非兒心裡嘀嘀咕咕,就是不知道這大晚上的他們究竟要到哪裡去。
她偏過頭,試探性的問道:“我們去找祈宣?”
沈青桓頗具玩味的看了她一眼,好奇問道:“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去找祈宣?”
“啊?不是去找他麼……”非兒支支吾吾,“我又沒見過你們天魔教什麼人,只是覺得祈宣腦子好,心眼兒夠壞,跟你也是一拍即合,找他幫忙便是再好也不過了。人家不都說麼,寧信小人讒言無數,不聽遊信許諾千金。哈哈,看我記得多清楚。”
沈青桓揚起了一抹淡淡笑意:“祈宣還在龍瀾,我們去找另一個人。”
非兒“哦”了一聲,也不再多問,老老實實的跟在沈青桓身後朝著小巷子裡面鑽了進去。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