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令天地為之變色。
那光芒緩緩降在天魔教中的每一個地方,這個陰暗肅殺的地方就像披上了一層沉靜的薄沙。
地獄,修羅界,乃至天魔教中所有的慘叫聲似乎都在這一瞬間停止了。
他們呆楞的看著面前的白光,似乎有一種被救贖的錯覺。
但只是這一瞬間,那白光在逐漸消散,只聽到轟隆一聲巨響,總壇之中的建築物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震動,每個人都感覺身體有絲微微的顫抖,如同地殼在不安分的顫動一般。
所有的殺手都提起了警覺,草木皆兵的觀察著周遭的環境,出自本能的感到了某種恐懼。
所有的人都朝著同一個地方看去,那裡是他們永遠都不能到達的地方,而現在,正有一場醞釀已久的搏殺正在上演。
“教主那裡不會出什麼事了吧?”那些殺手忽然開始竊竊私語,原本一群毫不相干的冷麵殺手忽然都聚集在一起,對他們來說,這似乎是生平第一次。
人群中,忽然有人反應出狀況,高聲喝道:“一定是二爺!二爺才回來,不然還能是誰?!”
“二爺在跟教主動手?天啊……”周圍發出了陣陣驚呼聲,然而從這此起彼伏的聲音中就能大致猜出他的立場。
“不然還能是誰?哈哈,連二爺都等不及了,恐怕天魔教要換主了。”
那些聲音像是被風吹著的麥穗一樣此起彼伏,那些聲音,帶著莫可名狀的震驚,恐懼,還有一絲難言的期待和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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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暗無天日的天魔教中,從來沒有一個人想要過背叛,即便是那些懷有深刻恨意的人都不曾動過這樣的念頭——倘若屈服,還可以苟且的活著;倘若反叛,就會被丟進無盡的地獄之中,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屋子裡忽然傳出了兵刃交擊的聲音,屋外的人們都被嚇了一跳,臉上興奮的神色也收斂了不少。
雖然二爺是整個天魔教中最有實力與教主相較高低的人,可畢竟鹿死誰手還不能知曉,萬一贏的人還是教主呢?
大部分人都低下頭,默默散開,只有一部分人凝神看著屋子的方向,似乎在暗自算計。
屋子裡的人影咋分又合,沈青桓手中墨龍劍也靠著鋒利的優勢將焚笙迫的節節後退。
他眼神驀然一冷,將內力一送,便見墨龍劍順著焚笙的劍纏了上去,猶如切割食物一樣將焚笙的劍片片割碎。
焚笙臉色大變,連連後退,但已經來不及了。
電光火石之間,沈青桓的墨龍劍像是輕柔的絲帶一般纏上了他的頸部。
“你本不該與我為敵,”沈青桓平靜說道,“從出了修羅界的那天開始,你得到的也只是盛名而已。論真本事,你尚不如祈宣。”
焚笙眼睛裡火熱的光彩在這一刻消失殆盡,沒有人能在沈青桓的軟劍纏住脖子的時候順利脫身,所以大勢已定,他眼睛裡“活”的慾望似乎掙扎不過死亡的恐懼。於是只好讓自己淡定從容一些,即便是死也要將顏面留住。
他想都不想,直接將自己的頸送上了那鋒利的劍刃。
沈青桓來不及撤劍,那人便在他的劍刃上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他似乎沒有想到焚笙會作出這樣的事來,果然,那個人還是在乎面子遠勝於生命的人,也可能,他的一系列謀殺反叛的活動都是因為害怕自己奪取他所有的光環。
這樣的人無法忍受沒落,與其這樣,不如死去。
他只沉寂了片刻,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抽出墨龍劍轉身面向那個高高在上的怪物。
有一種刻骨的恨意從胸腔裡燃燒起來,那火苗一直燃燒著自己的理智。從那並不完整的記憶開始,從那暗無天日的地獄開始,從那日日夜夜咬緊牙關的日子開始。那恨意從他的心裡生根發芽,就像是一株藤蔓,不斷爬滿了他陰暗的心。
然後,這樣的信念一直在心裡茁壯長大——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等到羽翼豐滿的時候,我要讓他更加痛苦!
那一瞬間,他定神看去,程非煙的身影與薛沛山的影子交疊在一起,他們兩個的戰鬥才像是今天的重頭戲。
見沈青桓已經動手解決了焚笙,在場的所有人都將心懸在了高空中。區別就在於,程非煙、沈青桓以及還在一旁伺機出手的邱護廷都知道,少了焚笙一個對手,便是削去了薛沛山的左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