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就像是告訴自己她一定會沒事的一般。
御醫連忙放下藥箱,風華傷在頸部,處理起來會有些麻煩。
冷千尋雙肩微微顫抖,他咬著牙關,默不做聲。
沈青桓默然的看著這一屋子人的反映,心裡一片茫然。只不過是一個女人受了傷,憑什麼她的命就要比別人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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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非兒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吧嗒吧嗒的流眼淚。
沈青桓默然看著她,只覺得心裡有個地方隱隱作痛,沒來由的覺得心煩。
御醫轉過頭來對她們幾個宮女說道:“去打盆熱水過來!”
非兒用手背摸了摸臉上的淚,轉身跑了出去。
沈青桓見她腳步虛浮,心中隱隱覺得不妥,這才轉身跟了上去。
出了門,果然見程非煙猛一踉蹌,險些摔倒。
他連忙一個箭步上前攙扶住她,非兒轉過頭看到沈青桓,也只是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來。
“我真沒用是不是?”非兒偏頭問他,說完,也不等沈青桓回答,她又朝著前方勉強走了兩步。
沈青桓見她倔強,也只得走到她的身側,確保她安然無恙。
非兒偏頭看了看他,眼睛裡的淚水似乎又要湧出來。
不過這一次不是因為風華,是因為一種其他的感覺。
這感覺來的突然,因為沈青桓——因為這個男人站在她的身邊攙扶著她,讓她不會那麼輕易的就倒下去。
一股委屈,彷徨,無助,恐懼的感覺湧了上來。她的淚水越發的猛烈,就連她自己都驚訝於自己的淚竟然有這麼多。
公子曾經說過,女人都是水做的,可非兒是用頑石做得。
說到底,公子還是錯了。(本書獨家首發於縱橫中文網,紫樨作品,感謝支援,書友群:50213883,//book。zongheng。/book/2882。html)
沈青桓走在她的身邊,竟然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他想要做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自己怎麼才能幫上忙。攙扶著程非煙的右手有一種實在感,可是空閒著的左手卻又覺得尷尬。
他仍然不能理解為什麼非兒會對風華那麼上心,對於他來說,這世間上沒有一個人能夠比自己還要重要。除了自己,人命都是草芥,這就是他的世界教會他的法則。
有一件事他幾乎已經可以確認了,只不過他在想,若是這件事讓非兒知曉了,她究竟是會開心?還是該難過?
“程非煙。”沈青桓神色複雜的看著她,問出了長久以來一直想要問的一句話:“那個叫風華的女人……難道和你家公子一樣,都是對你那麼重要的人麼?”
非兒頓了頓,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比自己都要重要!”
沈青桓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他緩緩的抿著嘴角,一言不發。
那他又是什麼?
他忽然間想要問她這句話,可理智卻讓他冷靜下來。
程非煙已經牽扯了他太多的精力,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開始有了恐懼。
而一個殺手,是不能有所畏懼的。
殺了她!
殺了她……
心裡的某個地方拼命的命令自己。
他的手下意識的收緊,可觸控到那女人微微顫抖的胳膊,他卻猛的一驚,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扎到一般。於是連忙低頭,企圖斂去自己紛亂的念頭。
程非煙……
程非煙……
他在心裡默唸她的名字,每念一次,心中便就有一絲莫名的顫抖。
那個女人幾乎端不了手裡的水盆,他只好接過來,免得這女人將水打翻。
她似乎看到了廚房裡面的什麼東西,他看著非兒拎起一個木桶,仔細一瞧,桶裡面是滿滿的一桶黃鱔。
他隨著非兒一道回了風華的寢宮,屋子裡仍舊是人仰馬翻的,每個人都忙的一頭大汗。
非兒將熱水遞了過去,還沒等細看風華傷勢,她便被人擠了出來。
沈青桓靜靜的看著她,只見非兒猛然轉身,提著一桶黃鱔朝著柳絮宮內的小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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