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方才的委屈,還是因為天氣太冷了的緣故。
馬兒晶亮的眼睛就像是上好的玉石一般,北疆的草料少,因此馬兒都是一般的精瘦。它們靈動的轉著眼珠,在寒冷的空氣中打了個響嚏。
非兒伸手撫摸馬兒的鬃毛,雙手凍得通紅,似乎已經麻木了一般。天珏跳到馬背上,白色茸茸的身體倒像是馬背上的一點雪痕。
冷風吹過,這“一團雪”沒有站穩,咕嚕一下從馬背上滾下來。
非兒伸手將天珏接在手心裡,剛才嘆了一口氣,忽聽身後有人高聲問道:“幹什麼呢?”,那人來的突然,非兒被他嚇了一跳,手裡險些將天珏扔到地上。
非兒瞪他,嘴裡惡狠狠的一個字一個字吼道:“展,謙,昂!你嚇死姑奶奶了!”
展謙昂身穿戎裝,倒顯得意氣風發,他的眼底掠過一絲驚訝,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非兒瞪著紅紅的眼睛,氣鼓鼓的低下頭,連忙掩飾淚痕:“沒有,你別瞎說。”
展謙昂嘆了口氣,眉頭緊皺道:“是不是又因為你家公子?”
非兒不敢置信的抬頭看了他一眼,睜大了眼睛,像是受到某種驚嚇一般。非兒連忙搪塞道:“你……你可別亂說!”
展謙昂輕哼一聲:“我還不知道你這個丫頭,這世界上除了他蘇離弦,就再也沒有什麼人能讓你有這樣的一個反應了。”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跟我說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非兒不想跟這個人說太多私事,雖然認識的實踐不短了,可她還是沒有辦法把他當成無話不談的知己。總覺得什麼東西怪怪的,尤其是他的反應,更是讓她說不出的奇怪。
展謙昂無奈的洩口氣:“我說大小姐,你都已經這副模樣了,你還說沒事?你若是不說,我親自去問蘇離弦也就是了。”
“多事!”非兒瞪他一眼,但也知道他可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傢伙,誰知道他會不會莽莽撞撞的跑過去問公子一些奇怪的問題,把公子起個好歹的。天珏在她手裡一掙便從非兒的手心兒裡滑出來,掉到地上,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這個天珏……”非兒拿它沒有辦法,抬起頭,展謙昂還在盯著她,看樣子是不要個滿意的答覆誓不罷休了。非兒瞪他一眼,一臉不滿:“好好好,告訴你就告訴你,有什麼大不了的。”
展謙昂叉著手,等著她開口。非兒不喜歡這人傲慢的態度,但好像每次出狀況的時候這傢伙總喜歡問東問西,“我悄悄的告訴你,公子想要找人到墨澤那邊打探訊息,我自告奮勇,可公子卻說我胡鬧!”說著,非兒的眼眶又是一紅,只是從心裡往上泛出一陣一陣的委屈,酸的她開不了口,“你說,我就像那麼喜歡胡鬧的丫頭麼!”
展謙昂低頭看她,眼睛裡有著莫名的光。他忽然揚起嘴角,臉上有一抹分不清是喜是悲的神情:“笨丫頭,難道你看不出來麼?你家公子是不想讓你隻身泛險,所以才會說你胡鬧。如果不是在意你的安危,蘇離弦也定然不會放棄眼前大好的人選。你家公子……是在心疼你,這都瞧不出來?”
非兒聽罷微微一愣,像是豁然開朗一般破涕為笑,心頭陰霾一掃而空,連冰冷的空氣都不覺得那麼惹人討厭了。
“這麼說,公子不是瞧不起我?不是覺得我不能幫忙?”非兒自己順著他的思路慢慢想下去,只覺得心情越來越好。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她忽然轉身朝著營帳方向走了過去。
“你去哪兒?”展謙昂見她一語不發轉身便走,心裡自然不會覺得舒服。他開口攔住非兒,卻不想那丫頭竟然歡呼雀躍的跑了起來。
展謙昂的眼神一黯,旋即朝著非兒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那丫頭竟然不顧禮數,掀開帳簾,一股腦的就衝了進去。非兒也知道自己莽撞,可真等到進了帳子,看到公子正合幾個將軍討論軍情,頓時覺得尷尬。
蘇離弦微微一怔,見在場眾人皆是一臉驚訝。他輕輕的咳了咳,非兒立刻回過神來,乖乖的站在蘇離弦身後,也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只是低下頭,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蘇離弦接著說道:“不知蘇某分析的是否有理,諸位將軍斟酌一番,再想蘇某計策是否可行。今次郭奉安如果真的依那叛將鍾清的意思全盤控局,恐怕這八百里明媚的北疆風光就要拱手讓人了。”
在場的諸位將軍皆是動容,蘇離弦所言句句切中要害,再加上郭奉安不得人心,聽不得下屬勸告,出狀況是早晚的事。可沒想到他現在變本加厲,竟然因為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