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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要厲害!”

蘇離弦忍不住輕笑出聲,自嘲道:“如此說來,蘇某倒也勉強算得上一個高手了?”

“前些年,無塵聽聞公子勘破天絕古陣,心下可是欽佩的很。”尹無塵挽起袖子,替他們兩人倒上兩杯溫茶。任憑莊外眾人如何叫囂,也不會讓尹無塵心中掛礙。她只知道,面前的這個男子,以一己之軀,佈下瞭如此龐大的“九天玄門陣”,箇中驚才絕豔之處,實在數不勝數。

蘇離弦苦笑說道:“世人謬讚,蘇某徒有虛名。”

尹無塵輕輕一嘆,倒也不再說話,只是自顧飲茶。

沒人知道他們在這裡還能悠閒到幾時,她和蘇離弦這兩個外人似乎承擔了更大的壓力。尹無塵是因為敵眾我寡,前途兇險莫測;而蘇離弦則是因為心中有愧於蕭家,怕自己殘破之軀,拖累了這百餘條人命。

蘇離弦忽然問道:“莊內糧草可夠?”

尹無塵斂去笑容,認真說道:“雖已料到有圍困之事,可多則三日,莊內糧草必絕。”

蘇離弦手指輕動,可又猛地卸下腕上方巾,劇烈的咳嗽起來。

尹無塵心中忍不住漾起一絲薄薄的淒涼,這公子離弦的命,似乎是賒來的一般。像他這樣的情境,哪怕是多活一日,都只能算是天帝的恩賜。

蘇離弦病體之軀,可眼睛卻是晶亮,心中更好似明鏡一般。

“倘若撐到第七日,以軒他還不能搬來救兵,你就帶著一眾蕭家子弟殺出重圍。我瞧那霍家幫只有霍子易一人在此留守,此人雖說身在邪派,可難得有份俠義之心。倘若蘇某出面,興許他會放你們一馬。”蘇離弦平靜說道,手中茶盞已涼,抬手將茶湯潑在地上,重新倒上一杯。

可那溫度,卻與冰冷無異。

蘇離弦頓感無趣,站起身子說道:“蘇某先去休息一會兒,尹姑娘不要介意。”

蘇離弦朝前走了兩步,便聽身後尹無塵輕嘆一聲問道:“你是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麼?為何不說讓自己也一道脫身?”

“蘇某雖然手無縛雞之力,可倘若我留在此地,他們必定以為‘嵐泠古卷’還在蘇某手中,倘若此時魔教妖孽殺來,也定然不會對你們痛下殺手。”蘇離弦淡然說道,語言誠懇,毫不做作。尹無塵心下佩服至極,公子離弦,果真與常人不同。

“公子好意,妾身心領了。”蕭夫人不知何時走進得小廳中來,蘇離弦與尹無塵二人的對話她全都聽得真切。

“無論怎樣,武林世家之中我們蕭家勉強可算上一位,定然也不會任憑几個賊子便動搖了根本。今次只是來的突然,我蕭家高手有近半都在別處,年輕一輩的子弟還沒有如此成熟罷了。”

蘇離弦連忙說道:“蘇某完全沒有輕視蕭家之意,夫人莫怪。”

蕭夫人淡然一笑,素手輕撫凸起的肚子:“妾身也決計沒有責怪公子的意思,公子運籌帷幄,能保我蕭家半月安危,妾身早已感激不盡。只是覺得……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蕭夫人雖然豪爽大方,全然不似尋常女兒家一般扭捏,可好歹也是女子,蘇離弦也就不便多看人家幾眼。

倒是尹無塵注意著蕭夫人的小腹,忽然出聲問道:“夫人何時臨盆?”

蕭夫人苦笑一聲,說道:“大概……就是這個月。”

此言一出,廳中氣氛更是壓抑。

蕭夫人低眉斂目,輕嘆一聲:“只希望,妾身不要拖累了各位。”

蘇離弦朝前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沉聲說道:“蘇某定然重新謀劃,必將保夫人和蕭門主骨血周全。”

蕭夫人也不轉身看他,只是平靜說道:“如此,便有勞公子了。”

蘇離弦朝著後堂走去,每走一步,心下便堅定一分。

今次洛城之圍可以說是他一手造成,倘若無法保蕭家周全,他蘇離弦,便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他這一副殘破之軀,死也是早晚的事,可那尚未出世的嬰孩,這蕭家上下百餘族人,又該是何其無辜?!

也許……唯今之計,只有一拖再拖,靜待陸以軒搬來救兵,裡應外合,方可擊破這圍困的邪教眾妖人了。他這樣想著,心中漸漸有了一些眉目,不由站在廳堂之中,微微發起呆來。

而此時此刻,在偌大的洛城山莊之外,二百餘名邪派妖人烏壓壓圍成一片,氣勢高漲,誓要將山莊夷為平地。只不過,那山莊之外早由公子離弦佈下了九天玄門大陣,邪教之中並無機關術士,更是無人得以破陣而入,只得眼巴巴候在陣外,全然無可奈何。

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