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兒應諾一聲便從房中出來,心中卻是暗暗記下,風華似乎頗為喜歡甜點呢。
晚上伺候風華睡下,非兒便回到自己房中,也多虧著嚴淵家中紙筆甚多,非兒隨便尋來兩張宣紙,便開始憑著自己的印象將嚴府地形院落一一畫了下來。
完工之時則已是半夜子時,非兒揉了揉痠痛的肩膀,小心收拾了一桌子的狼藉。今日之事頗為玄妙,只望接下來幾天平靜一些,她這小身板可受不住如此折騰。
非兒倒頭便睡,一夜無夢。
第二日一早便被管家叫去訓斥,非兒昨日回來的晚了,也連累風華沒有用膳。這筆帳加在她頭上,可真是好大的罪過。
非兒心中有愧,也便不再解釋,倒是風華一直陪在她身側,生怕非兒受罰。
管家再三保證不會為難非兒,這才換得風華微微點頭。管家命人將她送回東廂,自己則留在原地,心裡思忖著是該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死丫頭了。可偏偏時機不對,也不好發難。
非兒也只管給他兩隻耳朵,那些訓斥的話左耳入右耳出也就是了。不想那管家卻說道:“今兒個是十五,你陪著風華姑娘到廟裡上香去吧。一路上小心伺候著,可莫要怠慢了。若是讓我知道你又拋下主子,自己到處亂跑,小心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非兒連忙陪笑道:“是是是,非兒明白了,非兒再也不敢了。”
管家滿意點頭,雖然心知這丫頭古靈精怪得很,但想到老爺自會派遣暗衛跟隨,料想這丫頭也不會翻出什麼花樣來。
嚴府這一頂軟轎由四人抬著,非兒和風華兩人坐在軟轎裡面,殊不知轎外四周跟著不下二十個暗衛高手。
轎子剛從嚴府出來,便被潛伏在此的天魔教教眾盯上,街角那常年窩在牆角的乞丐卻不知是什麼時候爬起來,跌跌撞撞的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轎子裡的兩名女子對此渾然未覺,風華半靠在小几上,手指輕輕碰觸著身旁的華胥古琴。非兒在香爐裡添上一爐木樨,那味道立刻彌散開來。
到了天帝廟,風華一人走入殿堂。非兒剛想跟過去,便見一轎伕攔住非兒道:“姑娘還是不要跟進去的好。”
非兒不解,出聲問道:“什麼意思?”
那轎伕像是跟了風華很久,見非兒問起,便開口說道:“每個月十五之期,風華小姐都會到天帝廟進香,每次都要焚香彈琴,一個時辰之內旁人均不得進去打擾。”
非兒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到別處看看去。”
那轎伕卸下護腕,看了看天色,今天出來的還算早,興許能夠趕在傍晚之前下山。
忽聽那玉皇殿中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琴藝清冷,似是無意撥弄。又似虔誠跪拜,以謝天神。那琴聲端得舒緩輕柔,低沉婉轉,由大殿之中傳來,更是顯得莊嚴肅穆。
原來風華的琴藝竟是高超到如此境地,只是不知那“瀚墨軒”中究竟有沒有記載過這麼一個人。
風華絕代,傾國傾城。
琴聲如水,笑靨如花。
想著,便見一道墨色人影忽閃而過!
那四個轎伕似乎沒看到那抹身影,倒是非兒見那影子頗為熟悉,不由心中一慌,急忙朝著他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天帝廟後山頗為冷清,滿目枯葉,林中樹木雖是繁茂,但也難免顯得蕭索。
非兒眼見那影子進入林子裡,那墨色人影好像並沒有意思隱藏自己的行蹤。他回過頭看向非兒,腰中墨色軟劍卻閃耀著一絲冰冷的光芒。
“沈青桓?”非兒驚訝的看著之人,“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那人沒有回話,只是將手放在腰間,只見他手腕一抖,那墨色軟劍猶如靈蛇一般直攻非兒面門。
非兒心中一驚,那人好端端的,為何還會朝她拔劍?
沈青桓的速度和力量均是非兒望塵莫及的,她此刻只能迅速後退,卻也不敢出這林子。到了外面空地,沈青桓的攻擊範圍陡然增大,對她的壓力就會更大。
只是非兒不知,她這想法正中沈青桓下懷。
果然見非兒進退之間,有數道人影連忙趕來。沈青桓揚起一抹邪魅的笑意,這一招引蛇出洞用得當真漂亮。便見有不到十名嚴府暗衛衝入林中,見沈青桓長劍而立,不想其他,只當作是山上悍匪,冒冒失失便衝了上去。
沈青桓手腕輕抖,那墨色軟劍猶如靈蛇一般,直攻向對方要害。暗衛不料這人竟有如此功力,一時間犯了輕敵的兵家大忌,只是片刻功夫,那墨色軟劍猶如索命的長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