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也行……”
黃詩涵被掌櫃那種氣瘋的表情給逗得發噱,只差一點沒當場失聲大笑出口,她忙伸手捂住嘴巴,在心裡一陣偷笑。
“你……你真是氣死我了……”掌櫃的面色鐵青,不由得大叫一聲,“來啊!給我打!”他用手一指那個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聽到掌櫃的話索性大剌剌的躺在地上。“打一頓抵酒帳也行,反正這種事我碰多了,也不差這一回。”
這時,只見七名店小二如蝗蟲般湧來,個個面目可憎,一副想把人活活打死的樣子。
照他們這等表現便可得知他們平日訓練有素——吃白食的人肯定不少。
店小二人手掄著捧棍,正當舉手欲敲下之際,酒樓的大門處忽然響起一陣漢子的吆喝聲:“慕容公子來了!慕容公子來了!”
這個慕容公子不知算是哪棵蔥蒜,只見眾小二趕忙放下手上的棒棍,帶著真誠的笑容,跑去大門邊,恭立迎客。
“浪兄真是見笑了……”慕容公子人隨聲現。大夥不約而同的眼睛一亮,身不由己的朝那人望了去。
“天啊!他長得好帥呢!”黃詩涵的心怦然一跳。
走進酒樓內的共有四個人。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正是姑蘇慕容世家唯一的獨生兒子——慕容俊;接著走進來的兩個年輕人則是他的貼身侍衛,江湖人稱“左右特使”。
最後一個走進門的是一個年逾半百的老頭,身上揹著一個木箱,他正是慕容世家的帳房——劉英泰。
慕容、司馬、南宮為中原武林的三大世家,倍受江湖中人的景仰與禮遇。因此,當慕容俊走入酒樓時,那些店小二會以這種排場恭迎,完全不是什麼意外之事。何況慕容俊平日造橋鋪路的好事,大夥都有耳聞。
慕容俊年約二十二歲,身材瘦削,臉上英氣逼人,五官組合起來毫無一點瑕疵,絕對稱得上是一個帥爆的人物。
原先那個躺在地上準備捱打的年輕人一見慕容俊走入酒樓,不禁咕噥一聲,“真是的!這個臉丟大了。”接著他慢慢地站起身,一臉尷尬地迎視著慕容俊。
“掌櫃的你可千萬別胡來……”慕容俊臉上雖然帶著誠懇的笑容,但說話的語氣卻出人意料之外的嚴肅。“放眼當今武林,凡我輩中人有哪個不知阿浪兄遊戲人間,個性灑脫,言語詼諧。”
“我……我是真的沒銀子啊!”阿浪擺出一張苦瓜臉。“慕容老弟你不明白,昨夜我在”大通賭坊“輸光了所有的家當,這會兒身上半個蹦子兒也沒有,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沒問題,這頓飯就由小弟做東如何?不知阿浪兄可否賞小弟一個薄面?”慕容俊淡淡一笑,但絕對誠懇。
“這個嘛……”阿浪支支吾吾,忽然抬起頭,溜了黃詩涵一眼,同時朝樓梯緩緩走上去。
上了二樓,他令人猜不透的走至黃詩涵身前,小心翼翼地說:“姑娘,咱們打個商量好不好?”
黃詩涵抬頭掃了他一眼,不知他肚子裡打的是什麼餿主意,又唯恐他藉機吃豆腐,因此並沒有開口說話。
“我……”阿浪的表情更見苦澀,“我實在不想欠他的人情,你……你可不可以幫我付這頓飯錢,我定儘快還你。”
這是什麼話?黃詩涵暗暗氣得一肚子火。
他又不認識自己,憑什麼提出這項要求?如果每個人吃飯都想叫她付錢的話,那麼天理何在?
“神經病!”黃詩涵瞪了他一眼。
“神經病?這是什麼意思?”阿浪喃喃自語:“姑娘,肯不肯也只是一句話而已。”
黃詩涵不再看他一眼,“小二,麻煩你過來算帳。”
阿浪不想她會做出這種反應,不禁為之一愣,但很快的回過神,一個人又喪氣的走下樓來。“真是的!現在的江湖同道怎麼一點慈悲心都沒有,竟狠得下心看我躺在地上捱打……”
阿浪嘟嘟嚷嚷的說了一長串,最後才衝著慕容俊咧嘴傻笑。“說了半天還是你慕容公子好……小二,趕快再幫我送上兩個下酒菜,另外再打十斤花雕——慕容公子請客。”
“哼!真是一個不要臉的無賴!”黃詩涵心裡這般想著,隨即付了帳,走出開封大酒樓。
約莫兩刻鐘後,黃詩涵已來到龍門客棧,要了一間大廂房,準備今晚在此投宿。
整整七天下來,黃詩涵雖然趕了不少路,人也不覺得怎麼累,可是她卻不捨放棄參觀大相國寺的機會。何況八月十五至今尚有百日之久,她深信自己一定趕得及赴約。
黃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