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侯世子眼前一亮,“父親說的有道理,是兒子愚笨了。”
西南侯笑了笑,擺擺手,“你去休息吧,明日隨為父去見見這個宋衙內,帶上咱們西南軍的兵符。”
帶上兵符才能顯得出交秉誠意。
西南侯世子頷首,站起身來,“父親也早點休息吧,時間不早了。”
西南侯嗯了一聲,看著西南侯世子退了出去,他的眼神不由落在屋裡飄搖不定的燭火上。
許久,他才深深的嘆息一聲,那種嘆息是從心底深處發出的,帶著一絲疲憊與無奈。
若是他的三郎還在,今日必然不需要他這樣用心的去思索,去點撥。
三郎看問題向來透徹,分析的頭頭是道,他甚至會對他這個父親提議該如何應對。
可惜他的三郎已經不在了。
西南侯臉上露出一抹深深的哀傷。
其實在他眾多的兒子心中,他最喜歡也最器重的是他的三子。
他的長子和次子都是嫡妻所出,都曾跟著他上過戰場。
那些年忙於戰場拼殺,倒忽略了長子和次子的教育。
三子是他的寵妾所出,與長子差了八歲,他在戰場上廝殺時,將三子留在了家中。
他的愛妾出自書香門第,被他救於戰火中,以身相許。
愛妾見識不凡,將三子教育的很好,見識與學識樣樣不缺。
和三子相比,長子和次子確實相形見絀。
這些年來他甚至不止一次的動過改立世子的念頭,後悔當年不該早早請立世子。
遺憾的是三子身體不好,去年更是患了急症,救治無效,離他而去。
想起早逝的三郎,西南侯心痛不已,久久不能回神。
現在只能盡力培養長子了,其實長子最初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只是在成都府被眾星捧月般過了十年,當初的雄心壯志,聰敏自信早已經磨的沒有了。
第二日一早,西南侯就帶上世子,拿著西南軍的兵符去了禁衛軍營。
尹知衡得知他來的目的,神色複雜,指了指正在往外搬東西的大帳,“侯爺來的不巧,他不在營中,這大帳還沒收拾出來呢。”
“他要你的大帳來辦公?”西南侯皺了皺眉頭。
好一個狂妄的宋彥昭。
尹知衡悶悶的嗯了一聲,他為了顯示他的懂禮和大度,提了一句,誰知宋彥昭卻連句謙讓的話都沒有就應了。
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尹知衡自然羞於向西南侯世子提及,便含糊的嗯了一聲。
西南侯眉頭皺了皺。
“他今日不會來大營的,侯爺若是尋他,不妨去驛館問問。”尹知衡提了一句。
西南侯想了想,去驛館好像更有誠意。
等帶著西南侯世子去了驛館,驛館的人卻告知,明惠公主將大部分伺候的人都留在了驛館,她和駙馬卻沒住驛館。
明惠公主一家竟然沒住在驛館!
這個訊息震驚了西南侯。
他一直以為在他掌控下的成都府,明惠公主一家沒住在驛館,他竟然不知道。
“公主可有說去了哪裡?”西南侯世子火大的問驛館的管事。
管事的一臉恐慌,搖搖頭,“公主沒說。”
他也沒敢問。
西南侯拂袖離開了驛館,臉色深沉。
西南侯世子小跑著追了上來,“父親,現在怎麼辦?”
西南侯磨了磨牙,在他的地盤上出了他不知道的事,自然不能小覷。
“給我查,今天務必查清楚明惠公主一家住在哪裡。”
西南侯掌控益州路多年,若想查一件事,很快便有了訊息。
不過一個時辰,便有人來回話,查到了桂花巷的宅子。
看著眼前連西南侯府三分之一都不到的三進宅子,西南侯一臉懵。
放著好好的驛館不住,來住這種小宅院,明惠公主一家是不是傻啊。
示意西南侯世子前來敲門,開門的人探了探頭,“公主和駙馬都不在家。”
說罷就要關門。
西南侯世子忙摁住門,喊道:“我們求見宋衙內。”
守門的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們衙內一直在軍營沒回來過,家裡沒人!”
看著怦然關上的大門,西南侯世子臉色鐵青。
西南侯臉色沉了沉。溢位一抹冷笑,“避而不見,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