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滑過,卻發現所有將領都在交頭接耳,根本沒有人真正關注臺下的比武。
不,還有一位一直全神貫注的在觀看臺下的比武。
宋彥昭的眼神轉到臺上唯一一個身穿鎧甲的將領身上,眉頭皺了起來。
彭仲春在臺上敏銳的察覺到一股凌厲的視線盯著自己,等他順著視線看過去的時候,卻只看到臺下站著的等待比武的人群。
皺了皺眉,彭仲春又將注意力轉到了臺下的比武,眉頭卻皺的更緊了。
這西南軍的比武真是一年比一年沒有意思,上來的人都是些花拳繡腿,三腳貓。
他已經連續三年沒有選到過一個合適的人入禁衛軍了。
在坐片刻就走算了,回去軍中處理些事務,再趕回家中陪夫人。
夫人身體在漸漸康復,明日穆娘子上門複診,不知道會不會改方子。
彭仲春雖仍坐的筆直,但思緒漸漸的飄遠了。
直到臺下傳來一陣吆喝聲,彭仲春才回過神來,卻發現不過片刻,臺下站著的人卻已經散去了大半。
剛才明明還站了一群密密麻麻的等著上臺的人啊。
比武臺上站了一位玄衣少年,單手負在身後,遊刃有餘的對付著和他對打的人。
不過三兩下,和他對打的人就被踢下了臺子。
底下響起了一片叫好聲。
彭仲春眼神眯可眯,眼底閃過了一抹訝異。
這個少年不就是三日前闖進他府裡要救穆娘子的那個人嗎?
他是西南軍的雜役兵?
彭仲春直覺不是,他眯著眼細細打量著在臺上站的筆直的少年,劍眉星目,眉宇開闊,氣度非凡,隱隱有種雍容的貴氣。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西南軍的雜役兵?
武技考核因為宋彥昭的出現而在最短的時間結束了。
往年都是要足足比一日才有結果。
西南侯世子詫異的坐直了身子,半掩著嘴偷偷打了個哈欠,看了一下底下勝出的人,半眯著眼宣佈往年例行說的臺詞。
“宋亮是吧?嗯,你在今年的武技考核中表現優異,特提拔為……”
“慢著!”旁邊一聲低沉的聲音打斷了西南侯世子的話。
西南侯世子不悅的轉頭,看到了一身鮮亮鎧甲的彭仲春。
“是彭副統領啊,怎麼,你對比武結果有異議嗎?”西南侯世子皺了皺眉頭,漫不經心的問道。
西南諸將領中,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個禁衛軍副統領彭仲春,總是一本正經,一年四季在軍中都穿著鎧甲晃來晃去,還總是提倡什麼嚴格治軍,弄的他在軍中特別不合群。
彭仲春拱了拱手,“異議倒沒有,不過,這個人,我想將他調入禁衛軍中。”
他話音一落,在座的幾位將領都詫異的面面相覷。
他們雖然都不喜歡彭仲春,但卻都知道他是個十分挑剔的人,這些年他每年都來參加西南軍的武技考核,但是真正被他挑入禁衛軍的人卻幾乎沒有。
所以,他們已經習慣了,甚至都不去詢問他的意見。
現在他卻主動提出要調今日勝出的人入禁衛軍。
諸位將領包括西南侯世子都往臺下看去,想看看今日勝出的人有什麼特別。
剛才他們光顧著聊天了,根本就沒用心在看比武,哪裡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往臺下一看,便有些發怔。
一身玄衣的少年負手而立,神色淡然,望著他們的神情逃跑從容。
西南侯世子微微一愣,剛才沒仔細看,現在細細一看,便覺得少年氣度不凡。
什麼時候軍中多了這樣一個人?
“禁衛軍已經有三年沒選過人了,今年就要這一個,世子不會不肯吧?”彭仲春抿了抿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西南侯世子。
按照武技考核的規定,禁衛軍確實有優先選人的權力,但這麼多年下來,這條規定已經形同虛設。
西南侯世子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想拒絕彭仲春。
他一向和彭仲春不對盤。
“我看他資質不錯,給尹統領做個親兵,還請世子成全,我想尹統領也會很高興今年禁衛軍能選到人的。”彭仲春牽了牽嘴角,向西南侯世子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