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亮點頭,“嗯,公主和駙馬已經接近施南府,估計再有五六日就要到了。”
穆瑾蹙了下眉頭。
“公主來信說不願意住驛館,三爺的意思是請娘子幫忙尋覓三進的宅子,公主府那邊還要有一個多月才能完工呢。”
穆瑾握著手上的信,信上的字跡雖然潦草但卻有一股遒勁之力。
“映娘帶著綠衣和紫蘇出去轉轉吧,看看成都府有沒有人要賣宅子的,最好這兩三日就能定下來的。”穆瑾轉頭吩咐映娘。
“不用跑太遠的地方,我家三爺說離桂花巷越近越好。”宋亮擺了擺手,脫口而出。
一屋子的人都瞪圓了眼睛看向宋亮。
突然被這麼多年輕的姑娘們瞪著,宋亮一下子臉色漲紅,手足無措起來。
他嘿嘿笑了一聲,“這是我家三爺交代的。”
說罷,落荒而逃,事實上他家三爺恨不得把宅子買在穆娘子的隔壁。
跑出院門的宋亮想起自家主子交代的任務,不由抽了抽嘴角。
三爺竟然讓他想辦法說服隔壁住著的人,讓他們出售宅子。
這個任務任重而道遠啊,宋亮嘆息一聲,認命的向隔壁走去。
在軍營的宋彥昭自然不知道宋亮的抱怨,他正參加武技考核呢。
所謂的武技考核是西南軍每年都會進行一次的武技比武,考核勝出者會從雜役兵轉為正式的西南軍士兵,表現優異者甚至會提為禁衛軍。
這種比武對於宋彥昭來說,沒什麼難度,他此刻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主席臺上。
武技考核也算是西南軍一年一度的大事了,所以西南軍中的將領都會出席。
西南侯黃山雖然沒來,他的長子,西南侯世子如今是西南軍的副統領,此刻正坐在首席。
這是宋彥昭第一次見到西南軍中諸將。
他進軍營這段時間,很少見到軍中點卯,更不用說軍中將領了。
作為軍中將領,不練兵,不治軍,這就是曾經收復西南的西南軍現狀。
宋彥昭的眼神落在首席的西南侯世子身上。
西南侯世子大約三十出頭,並未穿鎧甲,而是穿了一身紫色錦繡長袍,面板白淨,身材微胖,有些漫不經心的看著底下對打計程車兵。
宋彥昭皺了皺眉頭,眼神依次從主席臺上滑過,卻發現所有將領都在交頭接耳,根本沒有人真正關注臺下的比武。
不,還有一位一直全神貫注的在觀看臺下的比武。
宋彥昭的眼神轉到臺上唯一一個身穿鎧甲的將領身上,眉頭皺了起來。
彭仲春在臺上敏銳的察覺到一股凌厲的視線盯著自己,等他順著視線看過去的時候,卻只看到臺下站著的等待比武的人群。
皺了皺眉,彭仲春又將注意力轉到了臺下的比武,眉頭卻皺的更緊了。
這西南軍的比武真是一年比一年沒有意思,上來的人都是些花拳繡腿,三腳貓。
他已經連續三年沒有選到過一個合適的人入禁衛軍了。
在坐片刻就走算了,回去軍中處理些事務,再趕回家中陪夫人。
夫人身體在漸漸康復,明日穆娘子上門複診,不知道會不會改方子。
彭仲春雖仍坐的筆直,但思緒漸漸的飄遠了。
直到臺下傳來一陣吆喝聲,彭仲春才回過神來,卻發現不過片刻,臺下站著的人卻已經散去了大半。
剛才明明還站了一群密密麻麻的等著上臺的人啊。
比武臺上站了一位玄衣少年,單手負在身後,遊刃有餘的對付著和他對打的人。
不過三兩下,和他對打的人就被踢下了臺子。
底下響起了一片叫好聲。
彭仲春眼神眯可眯,眼底閃過了一抹訝異。
這個少年不就是三日前闖進他府裡要救穆娘子的那個人嗎?
他是西南軍的雜役兵?
彭仲春直覺不是,他眯著眼細細打量著在臺上站的筆直的少年,劍眉星目,眉宇開闊,氣度非凡,隱隱有種雍容的貴氣。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西南軍的雜役兵?
武技考核因為宋彥昭的出現而在最短的時間結束了。
往年都是要足足比一日才有結果。
西南侯世子詫異的坐直了身子,半掩著嘴偷偷打了個哈欠,看了一下底下勝出的人,半眯著眼宣佈往年例行說的臺詞。
“宋亮是吧?嗯,你在今年的武技考核中表